“嘣!嘣!哒!哒!……”
一阵步枪和轻机枪的声音在我耳边交杂着想起。
我和阿超-‘水鸭子’三人躲在船舷边,大叔在另一边。我们都只是露出大半个脑袋,身子借着水的浮力紧紧地粘着鱼船的平底,听着枪声乱响,看着子弹在天空中或者在头顶上乱飞,子弹划破空气是的表现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尖,像在平静的水中急速划过一样,奇异而诡秘的在天空中一闪而过。子弹划破空气时带起的那“咻!咻!”声不绝于耳,让人格外的头皮发麻。
我在左边靠近船头,‘水鸭子’在中间,阿超在右边,两人都在向我快速移动过来。
“少爷,怎么办?”隔着一米多阿超就向我吼着。
“我不是叫你不要叫少爷么?要叫峰少或着阿峰也成,你小子怎么老是不听啊?”我有些责怪道,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好!峰少,怎么办?我们在中间最划不来,两边都挨打。”阿超没时间又对我说什么他爹交代之类的话,因为一排子弹正在离我们头顶尺巴左右的地方,飞速而闪现着。子弹打在木船上响起的“咚!咚!”声,然我们都齐齐地钻进水里,等子弹过后一看,船边露出的那一排两个手指宽的小洞,格外让我感到压力无限。
我们都很自觉的尽量压低头,我通过船头边向前一看,满山的火花直冒,那是子弹出膛是带起的火花,都是些带着青帽子的家伙,肯定是当兵的,我一向认为当兵的和土匪没什么区别,稍有不同的是一个明抢一个暗抢,不是说‘兵匪一家’么,看我们县的保安团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我对眼前这些当兵的没什么好感;又向后面瞄了几眼,半山的穿青衣裤,打着绑腿戴着白帕的人,肯定是土匪,老子都还没和他们算帐了,好感就更别提了。这就难办了,到底向哪一边游帮哪一边呢?
“噌!噌!……”
突然一阵怪异而我又从来没听过的连续性枪声响起,我琢磨着这一定是师傅说的重机枪,这东西只有正规军队才有。我低头仔细一找,果然是两个家伙一人传弹带一人在开枪,不是一部而是两部重机枪在开火。
这东西威力真他娘的大,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身后土匪的枪声少了很多。现在摆明了官兵一方占上风,不向他们那边游还等死啊!
刚要大叫阿超和‘水鸭子’向官兵的方向推船。
“哎哟!”阿超轻声的喊了一下,我转头一看,阿超左臂膀子上,有一条血痕在冒血,不多但很红。
“阿超,怎么样?要紧么?”我急忙游过去看他的伤口。
“没事,我命大,只是刮伤了点皮肉,不碍事。”阿超指着左臂流血处对我笑着说。我一看他的伤口和他说的差不多,只是被子弹擦伤了一到小口子就放心了不少,接着而来的就是勃然大怒。
“我****娘的土匪。他娘的,老子想放生一下,你他妈的还要来惹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我边骂边要爬上船好取枪报仇,‘水鸭子’轻轻拉了我一下,我一看他,真是他娘的漂亮动作:这家伙先对我往另一边一指,然后拉着船舷边,双手用力往上一撑,双脚猛地对着水面一抖再一踩,就着么倒翻上了船,接着一滚就滚进了船舱中。
趁这时候,我一拍阿超肩膀,两人同时顺着船底钻到另一头。伸出脑袋看了一下大叔,这个老江湖果然厉害:他就这么拉着船边,悠然自得的看着满天飞舞的子弹,听着那可怕的枪声,他却一脸的享受样,不象我和阿超像个听见枪声的野鸭子似的乱飞乱叫,真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一拉他手对着他耳朵喊:“大叔,我兄弟被土匪打伤了,帮我把船往后拉(我这时是正面面对着土匪)。”他看了阿超一眼就点点头开始往后面拉船。
“水鸭子,快点,怎么还没找到枪啊?”我大声的催促他快点,因为我开始觉得血液在加快流动了。‘水鸭子’这一天多下来早就知道我枪盒的位置和开枪盒的方法了。一等我喊完,水鸭子就从船舱边递出两条枪和两个瞄准器。
我狠狠地亲了一下自己的决加伙伴——毛八枪,和阿超一样飞快的装上瞄准器,一只手撑在船舷边,一只手把枪放到船板上,用有肩膀抵着枪垛,伸着脑袋就找目标。
‘水鸭子’也快速的滑下船,一边有些羡慕的看着我俩,一边和他爹用力拉船。
这条河叫酉水河,在我们现在的位置这一段,基本上宽两百五十米左右,水面很平静,水下的水流量也不急,水也不深,两边都有三十到五十米的怪石河滩,然后就是满山的大树林了。
我估计了一下,离我最近的躲在树林子里的那个土匪,我们相互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四百米。那个土匪靠在一棵有水桶大小的大树后面,向官兵的山上打一枪又飞快的缩回树后,通过瞄准器看着他路出的两只手臂抖动了几下(肯定是装子弹),又从那棵大树边露出脑袋举枪便打,打完后立即缩了回去,又开始上子弹。
我清楚的看见他那一闪而过的脸,估计比我大不了几岁,他肯定不是个老猎手,也许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