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匪听到大喝声,不禁都转头往声音来处望去。
刘旭见强匪转头望去,不禁随之望向大路尽头。
此时大约已是寅时过半了,天色已微现晨曦,蹄声践踏中,只见一将浓眉阔眼,胯下一匹枣红马,身披一身亮银锁子甲,手持一把长柄马槊,骑乘跃然之间,甲叶哗然作响,如风般向这边奔来,正是那名自称镇三山的将领。
那名将领领着三四十骑,如一阵风般冲到,直直撞进混战的人群中。那三四十骑俱都身披黑化处理的鱼鳞甲,虽只有有三四十骑,却有一股黑云压城的强大气势。
这队骑兵冲入强匪群中,真个是虎入羊群,人借马势,加之马槊又长,顿时挑飞无数强匪,众强匪毫无还手之力。
那镇三山似是认识崔峰,眼见他被三虎围攻,催马奔了过来,马槊刺出,如毒龙入海,直奔旋风虎而去。矮脚虎眼见镇三山马槊刺向旋风虎,急忙长刀磕向镇三山马槊替旋风虎挡格。矮脚虎武艺也自不凡,一刀正正的可在马槊前端,但只是磕出几点火花,马槊只是微微变了点方向,避过旋风虎后背,却仍刺到旋风虎肩胛处。原来镇三山的马槊竟是浑铁打造,怕是不下二三十斤,又借了马势,而矮脚虎的那把长刀虽也是很厚重,但不过四五斤重,自是磕不动那马槊。
镇三山一马槊刺中旋风虎,马槊顺势前送,把旋风虎挑飞。打马立住,马槊刺向锦毛虎。三虎中以锦毛虎武艺最高,但攻寨是左臂受伤,武艺大受损折。他的长刀短,镇三山又是居高临下,马槊又长,只几下交锋便已是身上多处受伤。
锦毛虎瞥眼看见自己山寨的小弟已经被这队骑兵枪挑槊刺,倒下不少。而老二旋风虎也被镇三山挑飞,落地后生死不明。当下用尽全力磕开镇三山马槊,奋力后退,同时大声喝道:“扯呼,往岭山跑”,说完转身往大路东侧陡岭上奋力跑去。老三矮脚虎眼见大哥往岭上爬,连忙追了上去,众小弟一见当家的跑了,当下都奋力往岭山爬去。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跑掉的,好多跑得慢的,都被镇三山的那队骑兵挑飞。镇三山兀自在那骂道:“贼子休走”,欲待追去,山岭陡峭,马匹难攀。
崔峰忙上前道:“谢过黄兄援手,跑了的草寇先不要管,还请吴兄帮忙把寨子里的草寇赶走。”
那镇三山这才抬头见,卸石棚寨里火头四起,喊声一片。刚才只顾厮杀,竟未发现卸石棚寨里还有许多强匪,不禁大喜,这厮竟还未厮杀够,大声道:“崔兄且自安顿下寨子兄弟,待我去寨里替你驱除强匪,一群乌合之众,土鸡瓦狗而已,何足为虑。”
崔峰还未答话,那镇三山转头对他带来的那些骑兵道:“兄弟们,随我去寨子里杀个痛快,哈哈,每个首级五贯钱啊,这会发财了,冲啊。”说话一马当先,往寨子里冲去,那三四十黑甲骑士,忙都催马赶上,往寨子里正四处抢掠的众强匪杀去。
崔峰苦笑,转头望去,见自家寨子团练兵能站着的不到三十人了,当即下命令道:“先替受伤的兄弟们包扎一下,休息片刻,赶紧列阵,待会那些强匪被黄指挥使驱赶,怕是都会往外逃窜,还有一番恶斗。今日就算不能全留下这批强匪,也得多杀几个,出了这口恶气。”
众团练兵听令去各自包扎伤口,救治伤员。
刘旭自打那镇三山一出场,刘旭就被他的威风所摄。两百多人的强匪,被他带领的那三四十个黑甲骑士搅得天翻地覆,刘旭不禁生出大丈夫当如是才够潇洒豪迈的想法。这骑兵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怪不得缺马的大宋,对抗契丹起来这么吃力。
镇三山那队骑兵确实威风。不过主要还是因为这群强匪既无甲胄,又无长兵器和弓矢,又不成阵形,自是难以抵敌。而镇三山他们则是全身甲胄,甲身护体,上缀披膊,下有吊腿,头部有兜鍪,就连手上都带有铁线手套,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又人人持长兵器,对付那些什么都没有的强匪,自是如同砍瓜切菜。
不过大宋的禁军战斗力还是相当强的,虽然缺马,但大宋富足,禁军弓矢和甲胄配置齐全,和契丹交战时,契丹骑兵想要冲破大宋禁军的密集阵形,还是很难的。只不过宋军便是胜了也难以追敌,难以大规模消灭其有生力量,是以总是在对契丹战争中处于劣势。当然这些,刘旭一时还未想到,他正在慨叹镇三山的黑甲骑兵的威力。
崔峰见刘旭怔怔的站在那出神,一头长发披散,还道刘旭被吓得狠了,在那害怕呢,当即过去道:“刘兄弟,没事了,强匪们都跑了。”
刘旭有些难过的说道:“是小弟拖累寨子了,害得寨子里死伤这么多兄弟,是我对不住大家啊!”
崔峰沉声说道:“吃这碗饭,就得考虑的卖命的时候,我们崔家必不会亏待了这些伤亡的兄弟。刘兄弟不必自责,这事儿怨不得刘兄弟,实是这三山的强匪实在太嚣张了,这次我一定让他们知道我们惹了我们崔家的代价。”
卸石棚寨中随着镇三山骑兵的冲入,顿时喊杀一片。可以想见镇三山那黑甲骑士正在四下砍杀那群强匪。镇三山那队骑兵人数虽少,可是其战斗力,自不是那群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