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旭沿着原路走回来时,已经时近中午。刘旭感到腹中饥饿,于是决定去聚香楼,打打钱叔的秋风,混顿饭吃,顺便看看现在自己烧酒的行情。
当刘旭走进聚香楼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本来中午这个时候,应该是聚香楼酒客最多的时候,可今天整个聚香楼只有一桌,坐着四个像是泼皮模样的食客,而且钱叔在作陪。
刘旭知道聚香楼肯定摊上什么麻烦了,就是不知到跟钱叔卖自己的烧酒有没有关系。
“小子,这家酒楼的酒有毒,把我兄弟的肚子吃坏了。你还敢来吃饭,换家酒楼吧!”一个恶形恶相的泼皮朝刘旭咋呼道。
刘旭心里一震,果然跟自己烧酒有关。自己的酒虽然喝多了会醉,会头疼,但不可能喝坏肚子啊。刘旭很快想到,有可能是自己造酒,妨碍了其他酒坊的生意,这些泼皮可能是某个酒坊找来闹事的,自己可能要有麻烦了。不过自己烧酒走得是高端路子,又限量供应,应该不会跟别的酒坊有冲突啊,刘旭决定搞明白情况。
至于那个泼皮故意的恶形恶相吓唬,刘旭倒没什么胆怯,自己岳父就是开武馆的,手底下有的是闲的无聊想找架打的徒弟。这几个泼皮要是实在不开眼,就让岳父派几个人把他们收拾了。呵呵,有个武力值强大的岳父做靠山还是很有好处的,刘旭心想。
“各位哥哥,小弟不是来吃饭的。这位钱掌柜是我一个朋友,小弟是来寻钱掌柜谈些事情的。”
“别跟我们称兄道弟,我们可当不起。你是书生,我们是泼皮,不是一路人。再说,你没看见我们在跟老钱谈事嘛?你改天再来吧!”一个泼皮领头模样的黑大个道。他倒很光棍,自承自己是泼皮。那意思很明白,我们是泼皮,不想招惹你个书生,但你也别妨碍我们。黑大个话虽说的横,不过刘旭也看出,黑大个对自己书生身份还是有所忌惮的。一个书生,哪怕是一个毫无功名的书生,在市井百姓眼里,也是有所忌惮的,焉知人家以后不能考取功名?大宋文人在社会上地位以及话语权还是相当高的。
“小弟不是什么读书人,再说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每每读起太史公所写《游侠列传》中的侠义之事,小弟也是颇多向往。如今见到各位壮士正好亲近一下。再说各位哥哥所说的烧酒,跟小弟也有些关系。不如这样,今天小弟作东,请哥哥喝个痛快”,刘旭毫无节操的说道。
“你个书生倒也有些意思,不过我们可不是什么豪侠,我们就是些市井儿。一般书生见我们这些市井泼皮,都赶紧躲开,你倒想与我们喝酒。呵呵,有点意思,坐吧。”虽然黑大个自承是市井泼皮,但刘旭称赞他们为仗义豪侠,显然他听着很受用。这些市井泼皮,大都身无长物,混迹街头,打架斗殴,偷盗抢劫,对做坏事没有什么忌讳,但唯一看重的就是信义二字。受人之托,便一定会忠人之事。同时,他们也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义薄云天。刘旭来到大宋,对大宋的市井百姓,已有些了解,多少有些佩服这些人。刘旭觉得起码他们坏的磊落,有时比一些明里堂堂正正背后却两面三刀的人更值得去结交。
酒过三巡,刘旭东拉西扯,很快便跟几个泼皮倒也聊得熟络。刘旭得知那领头的黑大个姓牛,名羽,外号“黑牛”。米酒入口,甚觉寡淡。刘旭便让钱老拿上一坛烧酒。
“别,这酒我可不敢喝,我那兄弟喝了这酒,现在还在家躺着呢。老钱你说这事儿咋了吧?”那牛羽刚才只顾跟刘旭喝酒扯淡,这才想起来得目的,自己是来砸场子的啊,咋光顾着喝酒了?
“牛老弟,我家这聚香楼,自打前朝,我先祖父就在这开张了。几十年了,这聚香楼的招牌,靠的就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靠的就是这良心买卖啊,我老钱实不敢弄虚作假啊。那烧酒,每天都有不少人喝,实是没见有喝坏肚子的啊。你看要不这样,我拿一贯钱,给那位吃坏肚子的兄弟,找个大夫瞧瞧。”老钱觉得一贯钱不少了,那可是差不多够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支了。估计这些泼皮一年到头,手里有一贯钱的时候也不多。
“我说老钱,你这样说,意思就是我在讹你了呗?昨天我那兄弟可确实在你这吃了酒的。你老小子烧酒卖那么贵,不知道一天赚多少钱,一贯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再说你还跟我讲良心,你老小子把持着这烧酒,每天酒客如云,可你周边的这几家酒楼,都被你挤兑的快开不下去了,你也忒不厚道了。这事你不给个说法,可不算完。”
“我聚香楼这烧酒也是代别人卖的,赚不了多少钱。”老钱很郁闷,刘旭不让自己告诉别人这酒是他造的,可随着烧酒知名度提高,总有人来找自己,要不就是想买烧酒秘方,要不就是想跟他合伙开酒坊,偏偏有许多人他还不能得罪,老钱现在也是左右搪塞,也是难捱。想到这,老钱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刘旭。
刘旭现在也听明白了,感情不是其他酒坊嫌自己的烧酒抢了他们生意,而是这烧酒只在聚香楼卖,把酒客就拉到这里来了,把周边的几家酒楼挤兑的没有生意了。那这就好办多了,只要不是人家真的冲着自己酒来的就放心了。刘旭拿起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