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浅自然没有忽略季巧巧的动作和那一闪而逝的妒恨,却只是清浅一笑,“我倒是忘了表姐可是公认的凤都第一才女,见笑了。”
“不过是个虚名,倒是妹妹这般随口成诗若让他人知晓,这才女的名头可就易主了”,季巧巧故作轻松的笑道。
“这哪里是我随口成诗,前人所作,我只是会吟罢了”,江兮浅也不讨巧。
季巧巧倒是愣了一下,“妹妹年纪尚小,现学也是来得及了。”
“还是别了,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江兮浅那湿漉漉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季巧巧愣了一下,面色沉了沉,直觉的便觉得这是江兮浅在讽刺自己,可她观察了好久,也没有看出她脸上的异状,只能悻悻的起身,“妹妹说的是,姐姐有些累了,哎,这身子不能多陪妹妹了。”
“无妨的”,江兮浅起身轻笑,“表姐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然若是有个什么倒成妹妹的不是了。”
季巧巧刚起身准备离开,就听见门外的婢女进来通报,季巧萱过来了。
江兮浅愣了一下,看着一旁的季巧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天雷加巧合,也不知道该说这季巧巧人品不好呢,还是该叹一声老天眷顾。
季巧萱带着翠柳红梅两人进来时看到季巧巧愣了一下,“巧巧也在啊。”
“见过姨母”,季巧巧微微福身。
季巧萱微微颔首,视线却落在她身后端着托盘的翠云身上,在看到那套映山红天丝罗裙时,她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可面上却不显,只是面无表情地,“巧巧这是?”
季巧巧本能地回头,刚好看到翠云,回想起那天,她心底一惊,赶紧解释道,“侄女听说妹妹受邀云梦公主的赏花大会,想着这锦绣坊的新衣尚未做好,索性这套罗裙还能撑得起场面,就给妹妹送来可。”
“有心了”,季巧萱的声音听不出语气。
“这是我这做姐姐应该做的”,季巧巧心底一寒,面上却仍旧恭谨。
季巧萱看着一旁衣着简单的江兮浅,心头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这罗裙浅浅就算穿着也撑不起来,我已经给浅浅准备了衣裳,你还是带回去吧。”
“娘,我刚就跟表姐说过了”,江兮浅适时地站出来,拉着季巧萱的手臂坐在软榻上,“不过表姐身子骨不大好,刚还说有些累了,让翠云把姐姐送回院子吧。”
季巧巧张口想要反驳,可在看到季巧萱眼底的那抹不耐时,点点头,“那巧巧就先告辞了。”
“若芸,送她们出去”,江兮浅欢快地吩咐而后拉着季巧萱耳鬓厮磨,母女两人尽情欢笑着,任谁看了都是母慈子孝的一幕。
季巧萱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都快及笄的丫头了还跟个猴儿似的。”
“人家哪有”,江兮浅难得的露出女儿娇态。
季巧萱摇摇头,招手从翠柳手中接过一个一尺宽半尺高的雕花红木匣子,挥手让屋里所有的下人都出去之后,这才从头上拔出一枚金簪,插入锁孔打开。
看得江兮浅目瞪口呆,这……还可以这样?
她拿过季巧萱的那枚金簪左看右看,怎么也没看出钥匙的影儿来。
“你这丫头”,季巧萱摇摇头,从匣子中取出一个用锦盒盛装的血色玉镯,江兮浅瞳孔一缩,居然是上好的血玉。
翡翠易得,血玉难求。
这居然是血玉中的极品,满江红。
“娘,这”,饶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江兮浅也有些迟疑了。
季巧萱摇摇头,“傻丫头,这是娘给你的,你收着便是了。”
“哦”,江兮浅冷冷的,任由季巧萱给她带在手腕儿上。
季巧萱开心地翻来覆去的看,“大小正好,可见天生是为我家浅浅准备的。”
“娘”,江兮浅拖长了声音,“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岂不是平白的让人觊觎。”
相府地位虽然崇高,但在其上的还有许许多多,皇家甚至皇家姻亲,他们都得罪不起,到时候岂不是两难。
季巧萱摇头,“血玉虽难求却,皇家却易得,再说不过一个镯子,他们还拉不下这个脸来”,当然她没说的是这玉镯不仅是血玉中的极品,更是……
“浅浅呐”,季巧萱像是想到什么悠悠的开口。
“嗯?”,江兮浅得了血玉手镯,很是新奇;她发现这血玉当真神奇带上去觉得浑身舒畅不说,这玉中的血丝竟然还会长长。
“对和齐世子的婚约,你……”
江兮浅抬起头很是认真,“如果我想解除婚约,娘,你会帮我么?”
“为何?”,季巧萱不解,“浅浅不是很喜欢齐世子吗?若是因为巧巧,你大可不必,先帝赐婚,就算是威远侯府想要悔婚也得掂量掂量。”
江兮浅摇摇头,靠在季巧萱的怀里,“不是,我只是觉得齐世子并非良人罢了。”
“哦?”,季巧萱不解。
江兮浅轻笑,“自古王侯世家,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