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是突然却就觉得有些疲累。
翌日,等江兮浅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看看天色,才卯时刚过,还好;难得的自己睡得这般晚才起身,轻轻拉扯了下床头的细线,铃铛声随即响起。
“小姐,您可是醒了”,若芸听到动静进屋,声音带着轻快。
江兮浅柳眉微扬,“何事这么开心?”
“她呀,林太医今日一大早就起身,原本想着亲自跟您告别,结果您未起身他只能让奴婢们给您转告,黄院首派人给他送信让他今日前往东宫。想来是太子妃中毒,又事关太子子嗣,好像是要让他们会诊还是什么,这奴婢就不清楚了”,若薇轻笑一声,“至于她为何这般高兴,芸儿要不要亲自与小姐说说?”
若芸狠狠地一跺脚,“小姐,你看姐姐她……就知道欺负我。”
“哦?来给小姐说说,她怎地欺负你了?”,江兮浅故作惊诧状,嘴角带笑,“其实本小姐当真很是好奇呢。”
“……小姐,你也欺负我……”,若芸暗恼。
江兮浅却是嘴角微勾,噙着笑意,眼中满是揶揄之色,“其实那林太医正值而立,虽比不上翩翩公子,却也算得上是俊俏,若芸既是动心了,那若咬那儿……”
“小姐!”,若芸咬着牙,竟是恼羞成怒了。
“噗嗤!”
若薇和江兮浅同时笑出了声,“好了小姐,您也别逗她了,芸儿对御厨手艺向来好奇,只是那皇宫大院中的,依我们的身份却不能轻易得之,林太医却是与御膳房的师傅有旧,答应等他探亲假时,与芸儿切磋交流来着。”
“……原来只是这样啊”,江兮浅略嫌失望。
居然木有奸情,这不科学啊。
若芸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小姐,林太医府中已有数位妻妾,甚至连孩子都五个了。”
“……”
好吧,原谅她实在是不知情况,那林太医看起来不过而立竟然是五个孩子的爹了;不过转念,江嘉鼎也不过看看四十,如今却是三儿一女,季巧萱腹中还有一个;至于外面那些风流孽债,更是不知几何。想想也就释然了,只是妻妾数位?这世道,男人当真不可以貌取之。
妻妾成群不说,在外更是风流。花楼的红颜知己,养在外面的解语花,当真白生生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
想到当初的齐浩远,不也是那般情真意切,结果呢?
江兮浅心中划过浓浓的苦涩,不也是如此吗?情之一字,太过伤人;便是此生都再不想触碰了。
男人太过狡诈,他们的心隐得太深,她自认资质愚鲁,看不清人心,所以此生,就这样罢。
整间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若薇和若芸两人面面相觑,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忧伤,若薇抿着唇,这么些年,小姐的身上总会时不时散发出那样的哀伤,好似能浸透人心般,让人觉得心疼而又无奈。
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在她们心中,自家小姐是那般的完美,虽然偶尔会捉弄她们,让楼里的兄弟姐妹们都恨得牙痒痒,可她却是他们所有人都想捧在手心,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公主。
她真的好想开口问问,却又担心戳中她的伤心处。
意识到气氛不对,江兮浅回过神来,眼中带着诧异看着发呆的若芸,“这是怎地,当真兴奋过头了?”
“……小姐,您……”,若芸嚅了嚅唇,半晌未说出话来,只是撅着嘴,“您太过分了,哼!”
“哟呵,还太过分了”,江兮浅学着她的模样,翘着兰花指,逗乐了两人。
气氛稍微缓和,只是若薇的心却一直沉着。
洗漱完毕,看到若芸手上拿着的篦子,摆摆手,“若薇可与夫人说过了?”
“嗯,一大早就说过了”,若薇颔首。
“主院那边情况如何?”,江兮浅径自从床上翻下,汲着绣花鞋,从衣柜中取出一套男式的锦服华袍穿上,而后从若芸手中拿过篦子,只是三两下将头发挽起一小戳,用白玉发笄固定在头顶其余的随它披散在脑后,两条串着红色珊瑚珠的金线从左右两侧垂下,落在发丝间。而后又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附在脸上,再用药粉细细涂抹了边缘处。
只是短短半刻钟时间,房间中顿时出现一位熟悉的翩翩公子;面若白玉,身似风柳,丰姿威仪,不可方物。
“小姐您这是?”,若薇诧异。
“嗯?小姐……”,原本的柳眉经她巧手绘制,不粗不细,却带着无比风情,尤其是此刻微微上挑,竟让若薇心跳都快上了几分,“这,奴婢见过公子。”
江兮浅抿唇一笑,顺便朝她抛了个媚眼,明明是同一个人,可那感觉却分明不像,“本公子有事,今个儿你们俩可得把家给看好了,若是给那些不长眼的钻了空子,本公子可不饶你们。”
“小……公子,您还是快些离开吧”,若芸单手捂着胸口,咬牙切齿。
江兮浅只觉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