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门前。
季巧萱在张妈妈的搀扶下,看到盛装打扮后的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肌肤似雪,莹亮无暇;五官绝美,气质动人;不足巴掌大的小脸,双眉如黛,唇色如樱;最惹人注意的是那双湿漉明亮的眸子,幽深澄澈;好似能看到人心底般。
不是人间富贵花,九天瑶台落凡家。
“娘的浅浅真美”,季巧萱由衷地喟叹一声,心底却有些黯然,她握着江兮浅的手轻轻拍了拍,“宝珠郡主的及笄宴会,你可得仔细些,如今相爷外遣剿匪,正是风口浪尖时;明珠初来凤都多有不懂,你多照料些,真是苦了你了。”
江兮浅摇摇头,左右两只步摇随风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清脆恬淡,“女儿不苦,倒是娘可得好好保重着身子,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嗯”,季巧萱微微颔首。
“那女儿就先去了”,江兮浅对着季巧萱微微福身。
“夫人,明珠也去了”,明珠回过神来,也福了福身。看着前面江兮浅那衫裙包裹着窈窕玲珑的身段,那青丝间点缀的钗环,还有脖子上那华贵的项链,她双手紧握成拳。
原以为自己刻意打扮了,甚至还将娘最喜欢的发钗别上,可原来也还是如丑小鸭般。
“还不快跟上”,江兮浅转过头轻喝一声,“今日,我们前往三皇子府上,见的可都是王公贵族,达官贵胄,若是无特别之事跟在我身后就行,万不可惹出什么乱子来。”
明珠蠕了蠕唇,小声道,“是,明珠知晓。”
江兮浅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径自爬上马车,与明珠两人份左右对坐着。
三皇子府门前,早已经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宝珠既非皇家郡主,及笄之礼,自是不能于皇家宗庙举行,可三皇子倒也待她不薄,刻意为她在府中修建了一座家庙。
所有宾客都啧啧称奇,原本以为三皇子与那凤靖王府的小王爷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可如今看来,只怕三皇子早已是心中神女,只等及笄呢。
当然也有那知道真相的,缄口不语。
此刻,宝珠早已经沐浴更衣,着采衣采履,安坐东房内候着,紫嬷嬷跑里跑外,依次检查着,及笄加礼上所需要的发笄、罗帕、素色襦裙、发簪、曲裾、钗冠等物;按照加礼的顺序从左到右排列着。
由于宝珠没有父母,此刻前厅中,三皇子楚靖寒正充当着父母的角色,接人待客,与来宾相互揖礼;来宾也都只按着各种的身份或避开了去,或受了半礼,到底是皇家子孙,还没人大大咧咧受了全礼。
“浅浅姐,你来了;咦她是谁?”,江兮浅刚到,将礼送上与楚靖寒打完招呼之后,姚瑶溪就扑了上来;倒好似不管她在哪儿,这丫头都能找到。
江兮浅心中摇头,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姚铭书总是头疼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抬起手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身子可好些了。”
“嗯”,姚瑶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了,你大哥呢?”
“在外面呢,按理女子及笄请的都是女子,男子大都不可观礼的;只是在及笄礼之后的宴会大家倒是可以热闹热闹”,姚瑶溪颇有经验地说道,而后指了指大门内,“听说三皇子特地为了熙宝珠修了家庙呢,啧啧,原来冷面皇子居然还有这般体贴之处。”
江兮浅摇摇头,心中却是了然,她就说为何那些男宾都只在外院三三两两的围着,或谈笑,或叙旧;而女子则都被迎了进来,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大小姐”,明珠嚅了嚅唇,眸中尽是委屈地看着姚瑶溪,这女子的身份定然不凡,人家都开口想问了,这江兮浅竟然不为她介绍,肯定是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哼;她本想自己开口,可江兮浅竟然飞快地将话题岔开了去;眼见着两人就要离开,她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
江兮浅转过头,微微蹙眉,“嗯?”
“怎么了?”,姚瑶溪转过头,看着明珠装模作样的表情,那透着委屈,带着无辜的眸色,好似被欺负了般,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耐和厌恶,“你要是无事,自个儿玩儿去呗,干什么非要跟在浅浅姐身后,当真讨厌得紧。”
“我……我没有”,明珠磕磕巴巴的,只是那略嫌苍白的面色却更让人觉得她受尽了委屈。
“哟,这不是江小姐吗,怎么,欺负完了巧巧,现在又开始欺负别人了?”,宋珏雨的声音传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江兮浅冷哼,“都说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想来宋小姐如此有涵养之人,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宋珏雨咬着牙,“你,江兮浅哼,别以为我怕了你,你那般欺负巧巧,总会有报应的。”
“这就不劳宋小姐操心了”,江兮浅冷哼,“瑶溪,我们走吧。”
“江兮浅!”,宋珏雨刚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另一处一道窈窕身姿娉婷而来,声音婉转悦耳,“雨儿,发生何事了?”
“啊,哦,没,没事”,宋珏雨自然不会将事情真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