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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江股份有限公司办公大楼门前集结的员工越来越多,他们在高声喧哗,情绪激动,一片叫喊的声讨声异常激烈。人群中有过激的举动、过激的言论、过激的叫喊声、还有个别人出言无礼骂脏话,总之情况糟糕及了,捎有处置不当有可能量成大祸,后果不可设想。
“员工们,请安静,我请你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提,别吵别嚷好吗?”田总经理十分冷静,面部表情虽然严肃,有倾和力的语言让人可信:“你们有啥问题我毫无保留地回答,请相信我。”
混乱的局面慢慢开始平静,但是可控性仍然很脆弱。
“田总经理,我有问题。”山顺志嘴上刁一支烟,激动出言无理。
“你叫山顺志,检修工,有啥问题请讲。”田总经理仍然冷静,但不官僚。
“为什么要叫我们卖断工龄?我认为你们不顾工人利益,是搞阴谋。”山顺志提的问题是大伙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提的好,我愿意诚挚地告诉大家。”田总经理想了想,既然秘密泄漏了就不是秘密,不如坦诚相告才是公正所言:“叫大家卖工龄是有点残酷,你们一时想不通,我也没想明白。但是大家细想一下还是一件好事,是赚钱的好事。企业实行股份制以后,员工的工龄可以折算成现金,实行自愿选择,不强迫,不赖帐,一次性结算原则;大家可以选择工龄转成股份,可以一次性结算现金。转成股份不但是锦江公司的股东,每年还可以按股份分红;不是股东的员工也可以和公司签合同,建立劳资关系,待遇基本上和过去一样。”
“签定劳动合同是啥回事?我工作几十年,进厂哪一天就把青春卖给了厂里,现在说不要就不要,谁想的通。”李学全年龄大一点,在厂里干了二十多年,属献了青春忧余身的前后都不粘边的群体。
“建立劳动合同制是改革劳资关系的一种方式,和留厂继续就业是一回事。但是留给大家选择的空间很大,不愿意在厂继续工作的员工可以选择自主择业。我也和大家一样卖工龄,和劳资方重新建立劳动关系,签劳动用工合同。有人可能要问,你是当官的,你们官权互庇。其实不是这样,至少我不是这样。我经后的工作是由锦江股份有限公司股东大会说了算,股东大会的股东也包括你们。股东大会通过后就是董事会聘用,然后和公司人力资源部签劳动合同。因此,我的去留和董事会各位董事,副董事,副总经理,监事会主席的去留不是哪位领导说了算,而是股东大会说了算。”田总经理看见现场从骚乱开始平静,这时她才松了口大气。
“雅琴,按你说还是一件好事。我不明白好在哪里。”周玉兰也在里面跟着起轰,这让雅琴多少有些失望。看来不但是周玉兰参加了声讨,还有值班长和生产组长也参加了,证明大家是有准备而来,不可调以轻心。
“可以这么说是件好事,好在大家有重新选择的自由,好在大家有重新认识自己的权力,好在自己有重新确定自己价值所在的能力。难道不好吗?”田总经理说。
“我还有个问题请问田经理。”站起来提问的人叫查庆。
“好,请你讲。”田总经理把自己溶入到员工之中,融洽的和大家对话,没有官架子。
“你们董事会有规定,锦江股份公司的员工只准出,不准进。有这条规定吧?”查庆问。
“是啊,有这条规定!有问题吗?”田总经理很敏感,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监事会主席匡仕光的老婆进了股份公司,是采用不正当手段进来的,难道你不清楚?”查庆没留情面,直言硬碰官权阴谋。
田总经理严厉的霎了一眼匡仕光,是毫不留情面地说:“是,有这回事。这件事完全是匡仕光个人行为,不代表董事会。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董事会也没表态,也没对其它有关系的人做任何承诺。匡仕光的家属不是锦江股份有限公司员工,按照董事会规定退回原部门,同时欢迎大家监督。”
会场里顿时响起热烈掌声,还有人喊田总经理和我们是一条心,我们没有理由不支持。
“匡监事,表个态。”田总经理主动给匡仕光一个台阶下,群众眼里不参沙子,凡是做了对不起群众的事,这个官就不是好官。
匡仕光有点尴尬,太不走运,算哪一根葱,从此他开始记恨田雅琴。
“同志们,我匡仕光做了一件对不住大家的事,向大家道歉。我同意田总经理的意见,朱芳欣退回原部门。”匡仕光由此向全体员工深深的鞠一躬,求得原谅,找回信任。
“田总经理,我有话要说。”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蹀躞摇晃地走上讲台,他叫杜德贵,退休老工人,算是南纺厂元老级有贡献的员工。
“杜师傅,请坐着讲。”田总经理给杜元老搬了一把木椅,伺候着他。
“我十六岁进厂当学徒,看着厂子发展,跟着厂子长大,它比我亲爷还亲啊!”杜德贵没老糊涂,讲起厂史访佛就在眼前:“厂子经历近百年历史,日本人想要没给,国民政府给厂子投了钱,生产上去了,效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