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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我在外面听到你不少诽闻。”雅琴悄悄的把秋蝉拉到一边小声说,身后还有不少人忙忙禄禄进出细纱分公司大门。
秋蝉文静的脸顿时姹紫姹红:“你是——你是听谁说的?你信吗?”
“你和他真有哪回事?”雅琴问。
“你信吗?”这是秋蝉第二次问你信吗。
“这个——我不信。可是外面的闲话你怎么解释呢?”雅琴好像开始从新在认识秋蝉,认识她的新思维,认识她拿青春赌明天,认识她自私的价值观。
“有这个必要吗?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哪好,现在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秋蝉的嗓门很大,有不少路过的员工回头看着她。
“是我多管闲事。”雅琴是头次看见秋蝉在公开场所大喊大叫发脾气:“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
秋蝉此时非常恼怒,这是第二个人给她讲在外面听见她的菲闻。为什么她的好朋友会听见这么多和她不利的闲话,她为什么就听不见呢?传诽闻的人躲藏在荫暗角落见不得阳光,他们就像惊恐的耗子白天躲在洞里,一有风吹草动就大势喧哗,讲别人的坏话。当然这些见不得人的谣言太有煽动力,对秋蝉的打击太大,太狠、太意外。她除了托人查找谣言的源头,自己也亲自出马打听,暗中调查,搞得她疲痨不堪,精疲力竭。不可预测的噩运在向她一步一步逼来,现在她真的有点害怕了。
可呼的是雅琴又是通宵没睡觉。
她看着手稿,突然听见玉兰和秋蝉在甜蜜的睡梦中熟睡,在温暖舒服的热被里发出翻身的吱吱声,然后她们断断续续说梦话,再然后她们又沉睡在梦中。夜深人静雅琴在继续修改那份《关于劳动工资弹性计件单价方案》。她在方案里主要明确了劳动者的积极性,提高劳动者素质,进行科学的管理。还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加强劳动者的社会教育,提高劳动者在企业的积极性,在劳动者中间开展劳能劳优的有利于提高劳动效率的活动,为劳动者提高有条件的增加收入。
另一方面是尽快形成愉快的劳动气氛,给劳动者以从事创造性的劳动和潜在劳动提供自由,保障和加强动者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的主人翁地位。加快保障制度转移衡接,由企业保障推向社会保障,完善职工保障制度。要在分配制度上打破过去的常规分配制度,建立和健全分配制度的透明度,把分配制度的方案建立在民主科学的基础上。再一方面雅琴强调缩小差距,拉开档次,特别是拉开一线员工的分配档次,给部份岗位工作条件差,工作强度大的员工增加相应的岗位补贴。定额和计件单价小部分做了调整,基本原则不变。
她在最后特别明确强调:提高分配制度的透明度,必须实行奖惩分明,劳奖结合,优超产重奖,欠产不奖,积极鼓励劳动者多超产,优超,积极鼓励三四线劳动者主动到一线去。这样在企业内部形成劳动者的劳力竞争,为开发第三产业打好基础。
田雅琴写到这里,不知不觉仿佛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转过身去又没有看见什么人。她看了表,正好早上四点半,离天明还有两个小时。她抓紧时间继续修改第二个方案。因为这些方案早上八点钟她就要送到厂部去……这时候,她正在忙碌地修改方案,突然听见秋蝉和玉兰从梦中醒来,好像她们在梦中受到惊吓突然翻身坐起来。秋蝉神思恍惚地问:“雅琴,还没睡,现在几点了?”
雅琴放下笔,站起抻了个懒腰:“凌晨四点。”
玉兰坐在床上,打了两个喝嗨:“雅琴,我梦见和你打架。”
“怪不得你在说梦话大喊大叫,把我都吓醒了。”秋蝉拿出洗脚盆在小便。
“哦,看来你在记恨我。谁打赢了?”雅琴笑着开玩笑。
“你猜。”玉兰说。
“还用猜,你赢了呗。”雅琴回到写字台旁,继续修改方案。
“秋蝉,我方便一下。”
“你干妈不在你的盆小便?我讨厌你。”
“小气鬼,不就是撒扒尿。下次你撒在我盆里。”
“烦死了,不讲卫生。”
哪种单调的声音过后一会儿,秋蝉和玉兰又回到哪个舒适的安乐窝里很快就睡觉了。不到十分钟她们照样进入梦乡。又过了几分钟她们在甜蜜的梦中发出悲戚的,忧伤的笑声。
田雅琴头几次听见说梦话有些惊吓,但后来听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有时候她听见有些梦话也感到新鲜,时尚,好笑。什么亲爱的、吻我、你到哪去了;去和别人潜水了吗?明天拼啥?拼乐、拼友、拼玩、拼情——是呀,她们的生活就是这样,有追求和梦想,充满梦中的情趣。
南纺厂厂部第二会议室,华亮的装修,奢眵的配套坐椅,大椭圆桌洁净光亮,大圆形组合吊灯发出暖色调的绚丽光茫。张少先分管细纱公司以来,是头一次组持召开改制会议。
参加会议的人员有细纱分公司主任田雅琴,厂部赵秘书,技术科副科长曾秋蝉,企管科李科长,原供科长冯刚,调度主任张建国,生产安全科长谢东升,财务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