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急促呼出的气体在地板上漫开团团雾气,脸紧贴着冰冷的地板都快变形了。
坐在我背上的那个女生挪开了她的屁股,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拉了起来。另外两个女生把我的手按在墙上,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在我的脚上。
很痛……
“安甜,你知道我心里怎么看待你和那个卢丢丢吗?”李美果说。姿态风骚地扭臀向我走来。
我狠狠地盯着她,心里是有害怕的。但是我要压制对她的畏惧,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输了我的坚强还有那仇恨。
“李美果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加倍给你们,请你们放我走。”我对那群女生说。
“安甜,你脑子有病吧?看你平时那个样子会有钱么?你们别信她。”说话的女生好像是跟那个李美果关系特别好的贝贝。
“不……我有的。”
“你有个屁!”李美果说着走了过来,左右开弓给了我几个响亮的巴掌。其他的女生随着她的举动纷纷对我动起了手脚。
我全身都开始在痛苦中煎熬。
打到一半的时候,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脚踢有了减少。模模糊糊地,我听到一个女生建议拍我的裸照。
“诶,这个建议好。”
“好个屁!现在都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拍了裸照谁知道是她啊?你丫的真笨。”李美果说完后她们便又对我动起了手脚。
我被她们打得很惨,这副样子弄得我都没脸回豪客乐了。我打了个电话给沈越。
“今天晚上我来不了豪客乐了,可以请个假吗?”
“你怎么了?”他那边闹哄哄的,这句话我勉强听得清楚。
“我有事。”
“什么事啊?宋铭今天晚上预约了你,你说什么也得来一趟。”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被人打了,现在要去医院。这个样子我是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客人了。所以,今天晚上绝对来不了了。”说完,我把电话挂了。艰难地撑起我摇摇欲坠的身体出了学校,很短的路程,我却走得格外漫长,还要避着别人,随时可能倒下昏迷。
一辆出租车刚好向我这里行驶,刺眼的照明灯打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对它无力地招了招手,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医院。
自己被医生弄得差不多成了木乃伊,建议我留院治疗几天。当然,这个样子我也没脸出去见人。
乐儿跟我打了电话过来,“小甜,沈越说你被人打了是不是?”
电话那头是她急切的关心。我们相处不久的,为什么你会对我这般关心呢?真的好像丢丢呢。
“嗯,你不要担心,没什么事的。这几天我不能来豪客乐了,你帮我跟沈越说一声吧。”
“你现在在医院吗?”
“嗯。”
“几楼几号房?我来看你。”
“不用了……”
“你不说我要生气了哦,几楼几号?”
“三楼二十七号。”
“好,我这就来……嘟嘟……”
我还想说什么,乐儿却挂了电话。今晚上她不做事么?
乐儿把小菲也带来了,两人一见到我这个样子都有点受惊。
“小甜,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小菲坐在我床边,伸手想碰我脸上的伤。
“啊,不要碰,很痛。”我说。
她缩回了手,“谁打的?”
我垂下了头,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我不想跟任何人说,但是我会永远记住。世事多变,总有一天我还能让李美果怕了我!
乐儿坐在另一床沿边。她本想握我的手的,但看见我手上的白色绷带,怕弄疼了我,也就没碰我,只是问我说:“可以跟我们说是谁欺负你的吗?”
我沉默,好久后,深吸了一口怨气,问她们:“穷人是不是注定是被这个社会欺负的对象?有钱有权的人可以高高在上?”
她们两个相互望了一眼。小菲说:“小甜,这社会就是这样的,所以人才会往高处爬啊。”
我看向乐儿,她又是怎样的看法呢?
“小甜……我不知道今天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所领悟的这个道理是每个人都必须清楚也必须去接受的事实。如果我们不想受欺负,具备的条件就是有钱或者有权。”
“我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很幼稚啊?”两行眼泪滚进我的嘴角,尽是苦涩味道。
“不,你不幼稚。在你问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只是挣扎着让自己去接受而已。”乐儿从床沿边站起了身。病房里面有扇窗户,是关着的,乐儿走过去推开窗,凉风从外蹿了进来。吹动着我们每个人的长发。
小菲走过去拍了拍乐儿的背,没有说任何话,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但里面的悲伤流露得一清二楚。
我觉得我错了,明明自己很清楚为什么还要那样问呢?把每个人都弄得和自己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