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夺了朕的性命!真是狼心狗肺,还在这大放厥词!回去送到刑部大牢去,朕就看看,能不能让你……”
话说到一半,东飒帝戛然而止,他的面上露出惊异的表情,半是如遭雷击,半是恍然大悟的扭转了头朝向尉迟坤啧啧叹道,“原来是这样……原来……原来如此啊!尉迟爱卿,是朕待你不好吗?”
尉迟坤自然答道,“微臣不敢。”
“那你为何要这般做!”
东飒帝蓦地发难道,“难怪邓宽有恃无恐,原来是有你在背后撑腰吗!他知你掌管刑部,即便进了刑部大牢,有你当值也不能怎么样,所以才死撑着不说,好正大光明的被朕送进刑部大牢严刑拷打,却原来是他逍遥去处,哈哈哈!真是一步好棋,你们想的真是周到!”
尉迟坤不卑不亢道,“微臣可以保证,微臣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你没有,不代表你的属下没有!”东飒帝轻蔑道,“邓宽不就是你的好属下吗?你要如何保证他从来没有向你提过这样的念头,你要如何保证你不知道今日所发生之事,你要如何保证……你没有参与其中!”
尉迟坤顿了顿,而这片刻的停顿足够东飒帝认定今日发生的一切和尉迟坤脱不了干系,冷冷吩咐道,“来人,将尉迟坤一并……”
“和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我所为!”
邓宽忽然出声承认了自己的罪状。
可这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折子里都是这样写的,一时情急为了保护他人故把罪都揽在自个身上,放在这里,只能让东飒帝心中的憎恨又多了一层。
他本就看尉迟坤不舒服了,一切的怀疑堆积到现在爆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止住。
“现在又急着来认罪了。”东飒帝嘲讽道,“不是他,那你告诉朕,是何人主使你所为?”
“没有人主使,皆是我一人所为。”邓宽仰起了头傲然答,“今日是皇上您外出祭祀的大好日子,可也是我妻儿的忌日,适逢我外出平定边疆鼠贼抢掠,妻儿在家却也经受了一场抢掠,待我归来时,妻子不堪受辱自尽,儿子被强盗溺水而亡,我家破人亡,倾天府却草草结案,不给我任何交代。我跟皇上提了多次,皇上您也并未放在心上,邓宽不是个大丈夫,为了国定赔上了自己的妻儿,这么多年过去再未娶也从不能释怀,而皇上您是如何对我的!邓宽实在是不甘心!”
“我本就是一介武夫,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有什么不爽的就直接来,做过武将手下有些人也不稀奇,只是不忍看到尉迟大人被污蔑。尉迟大人一心向国,邓宽比谁都清楚,不愿自己被人利用成了刀子反过来对付尉迟大人!毁了那份恩情!”邓宽嘲弄的勾了勾嘴角,有几分不屑道,“皇上你可以辱骂我,也别侮辱了尉迟大人,我说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风无裳是听懂了,武将向来是看重强者,只怕东飒帝在他们心中,还真没那么有威望。
东飒帝被气的身子直震,“好!朕就如了你这个愿,送你上黄泉路!陆黎,拖出去,万箭穿心!”
尉迟坤脸上露出不忍,尉迟烈脚步向前迈了一步也生生停了下来,他手指紧紧握成拳,望着陆黎的眸子在喷火。
尉迟烈对自己父亲原来的部下都是有些感情的,以他冲动的性子,如果不是风无裳一直在偷偷打手势,尉迟坤又悄悄拉了他一把,只怕早就冲出去了。
只可惜,邓宽做了这样的事,又被抓个正着,是不可能保下来的了。同时,即便他被拖走,尉迟坤目前也无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