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风金缕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
君无戏言,皇上说出口后就不可能再收回了!难道,她真的就要这样被关去沅越庵了么?那可是尼姑庵啊!那里不会有漂亮的首饰衣服,也没有京华城的热闹繁荣,还有这么多各具风采的少爷们!
娘亲说过,西秦来使来东飒,到时会有一场更为隆重的宴会,好好叮嘱了她一定要努力为那次做准备,惊艳全场,将风无裳给比下去!可是现在,反而被她弄得逼出了京华城!
但是她却说不出话来,忤逆皇上的话,下场一定比这更惨!
“赵靖、齐楚、秦汉、王蒙,你们知情不报,视为同罪!降半品官阶,减三月俸禄,回去好好反省!要知道,你们都是朕的臣子,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至于老师,老师是主动站出来的,不可等同,减一月俸禄。风相……管制不力,减一年俸禄,三月内,都不得带此女出席名流宴席之上!”
“臣领旨!”几位大臣异口同声,除了瞿维,都愤恨的看了眼风金缕,皆把罪怪在了她的身上!
她们姐妹俩争着爬高踩低与他们何干!何必将他们也扯进这一不入流的内宅争斗中!哪怕风无裳贵为太子妃,但归根到底都是风金缕不服气而想要栽赃陷害,竖立自己的名气,将风无裳拉下马来!一个庶女,好端端的不想着怎么修身养性找个好夫君,净想些这些阴人的把戏,真是不知进取,自毁前路!
南门瑾将一切尽收眼底,踯躅道,“父皇,儿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皇上,臣妾也有一句话想说。”
在南门瑾开口的同时,风无裳也跟着出声道,两人的声音奇异的重叠在了一起,竟分不出是谁先开口的。
南门瑾却瞧见风无裳朝这投来的一眼,确切的说,她是对场中的一切都敏感非常,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迅速做出应变,可以说对周遭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缜密的人,当真还是从前的那个风无裳么!
南门瑾心中大骇,面上没表露半分,退让道,“那还是皇嫂先说吧。”
“五皇子对此必有高见,我一个妇人之家,当然还是五皇子先说为妥。”风无裳又推了回去。
“我也想听听五弟的想法呢。今日这事纷纷扰扰,我们当局者迷,到底还是旁观者清,意见更为中肯。”南门濂再给加了一顶高帽子,言外之意是在道明他看好戏看了这么久,前头一直一声不吭,直到现在事情尘埃落定才来表明想法,不说是幸灾乐祸,好歹也是隔岸观火,赶着来献好心了。
闻言,几个大臣的面色都稍稍有了变化,东飒帝撑着额头,略带了疲倦道,“这也有什么好争的?你们挨个来吧。”
南门瑾被倒打一耙,吃力不讨好,只简略的说道,“几位大臣为父皇忠心耿耿,降半品官阶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这也是他们几个共同的心声,虽然与五皇子并不熟识,但有一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当然是好的,更何况对方还是皇上喜爱的皇子,话的分量更足,怎么不愿意?
不由得还是带上了点感激,只是被南门濂和风无裳先前的话冲淡了些许罢了。
风无裳惊喜道,“五皇子说出这话真是再好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呢。”
倒是东飒帝不解道,“裳儿,若是老师不站出来为你辩解,你便要平白受了这污名,你也不怪?反而还要为他们求情?”
“但瞿太傅最终还是站出来的了。臣妾相信,当皇上真要将臣妾定罪的时候,几位大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总会有人提出质疑,而且臣妾本就清白,以皇上的圣明,怎么可能不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皇上可别这么试探臣妾了,而且皇上宅心仁厚,不知者无罪,如果真要这样责罚,臣妾心里也不好受呢。”
东飒帝长叹一声,“风相,你的这个女儿,可真是名门中的典范了……”
有人小声道,“嫡女和庶女本来就不是能相提并论的……”
瞿维捋了捋胡须,别有深意的望了眼风无裳,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鬼精灵的很,和她父亲真是不太相像啊。那几位大臣在朝中本是中立,这样一来都被收入到太子党的阵营中了,而且也对风无裳心服口服,她的地位与声望,已不仅仅是个徒有虚名的太子妃了。
“即便如此,朕的旨意亦不能收回,那便定个期限!三月后,再恢复你们原本的官职,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日后休要再提起,违者,自领棍棒三十!”
风无裳默默笑了笑,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看来东飒帝对风临渊很是关照,单看他将这事掩过,就是在顾及风临渊的面子。而且处置风金缕时,也说是陷害嫡姐,而不是太子妃,程度自然要轻些,没像宗良旭一般关进大牢,已经是够仁慈的了。
风金缕咬牙,悄悄望了宴席上的座位,“可是皇上……”
“金缕,还不谢恩!”风临渊大喝道!
风金缕没说完的话被堵住,俯下身子去!
风无裳顺着望了一眼,心里大致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