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裳怔了怔,随即有些担忧的看向他身后的各位大臣,没有说话,抿紧的唇却泄露了她不太乐意的情绪。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为了她抛弃各位大臣,放下自己的职责,这样真的好吗?那她岂不是误国误民了!
“难得一次斗巧节在新婚时被赶上,娘子这般体贴懂事,倒让为夫不好意思了。”南门濂说的直白露骨,带着宠溺道,“我为了公事让娘子孤单了多回,这次,能否暂且允许我偷个空闲,陪娘子四处转转?各位,你们可答应否?”
“当然同意。”尉迟坤率先道,直爽豪迈,“太子陪了我们这些老人一天一天,想必也是无聊,还不如陪娇妻好好看看这些新奇的把戏儿!你们说是不是?不然错过了也太可惜!”
他的眼神坦荡不夹做作,没有半分讥讽的意思,就如同尉迟烈一般爽朗,有着边塞男子的真诚热烈,只是眼角的笑纹刻着风霜。风无裳和他只待了这么一会,话也没说上多少句,就已经对这位镇北大将军产生了好感,或许也因为,他是尉迟烈的父亲吧。
谢翔和宗正延却没这么快发表意见,两人也只延误了一会,谢翔便颔首道,“这样的节庆上,太子本就应该陪着太子妃独自好好四处看看,我们也是老了,没这般情趣,还是你们年轻人多多待一会吧。正延,你说是不是?”
宗正延古板的脸勉强挤出了个赞同的表情,“是这般。”
“娘子,你看,各位大臣都同意了,你也不必再不好意思。”南门濂牵起她的手,含笑温柔道,“我们走吧。”
如果忽略他眼里得逞的一闪而过的狐狸之光,这可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好画面。毕竟美男如斯,得此陪伴,养眼还能使唤。
南门濂拉着她往前走了一步,复又停下来,侧身问道,“春桑,你呢?”
春桑顿悟这是太子殿下的逐客令,马上低头老实答道,“奴婢不敢忘记那边的铺子还需要奴婢去忙活招待,现在便准备过去了。”
风无裳不答应,“她一直跟着我,过去了岂不就被人认出来自曝了身份?”
“现在不过去,以后也是要过去的,稍稍在容貌上有所改变便是了。”南门濂一针见血道,“还是你已经相信了訾羽,认为他一个人能如鱼得水了?”
能这样为达目的不惜自损属下的主子,不是好主子……
风无裳默了默,在钱财利益的面前妥协了,果断道,“既然如此,春桑你还是去拯救他于水火吧。”
春桑含泪,能这样为了利益不惜抛弃属下的主子,也不是好主子……
于是两人少了春桑这个电灯泡,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约会么这是?
街上比她前几天看时多了些没见过的东西,许是路程遥远,有些人没正好赶上第一天,晚了几天才到。风无裳与南门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或是工具制造,或是绣品鉴赏。南门濂总能很巧妙的找到话题,说出的话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对着她的思维转换也能很快的衔接上来,让风无裳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究竟是哪里来的默契!
两人走在路间,仿佛天然隔出了一道屏障,街上人来人往,对他们却丝毫不阻碍,似乎是特意让出了一块地方般,偶有人不小心被挤撞来,南门濂稍稍揽着她带过,不会让其他人碰到她。风无裳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样的庇护,并不觉得有何不自然。
她又发现了什么,拿起摊上做工不差的兔子小布偶,两只长长的耳朵垂着,红红的腮红甚是有趣。她抬眼,正想询问什么,对面的那人却猛地扑过来,激动的说道,“小云!我终于找到你了!”
风无裳向后退一步躲过,手里还抓着那只布偶,问道,“你说什么?”
“小云,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莫二啊!”着暗红色布衣的男子又伸手来抓她,急切道,“是你口口声声说要嫁的莫二啊!”
风无裳将布偶扔回摊上,转身欲走,“你认错人了。”
“不行!小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自称莫二的男子从摊后跑出来,追着她的步伐,“我辛辛苦苦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能如此无情!不仅不认我,连句话都不愿与我说,难道从前我们的感情,你都忘了么!你说过此生只中意我一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变心,把自己藏了起来,现在见面了还要这般绝情!”
有人惊叹,“那不是太子妃么……”
“是啊,相府嫡女,哪有个小云的名字?”
“傻啊你!难道你出去会用个真名的?”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风无裳一侧,让他扑了个空,语气冷了冷,斜睨着看他,嘴角勾着嘲讽冷漠,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男子被她几分蔑视几分怜悯的高高在上的眼神注视,身子不自由的起了一番凉意,有一种被看穿的恐惧感升起,这不过是个才十六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不行,没什么好怕的!
莫二强自继续说了下去,一口咬定道,“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小云!小云最喜欢我做的兔子布偶,为什么摊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