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裳忍住没有推开他,转过脸惊讶道,“夫君怎么来了?”
“你来回门,我自然是要陪同的。”南门濂将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鬓发撩到耳后,温柔道,“怎么能让我的娘子孤身一人来呢?父皇知晓后,可是当即就把我赶出来了,还说我不体贴呢。”
风无裳回门,南门濂是知晓的,还根据她的要求为她找来了人手和那文房四宝,只是东飒帝昨日便说召他进宫,风无裳也不介意一个人去。纵使没有南门濂陪同在她身边,她也有办法断绝了众人的口。但是现在看来,东飒帝倒是没有想象中忽视了她。
众人见南门濂出现,起初都是一愣,而后听到南门濂开口才反应过来,齐齐拜倒,高声喊,“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吧。”南门濂拂袖,“我今日着了便装,只当是个陪娘子回娘家的夫君,你们也不必太过拘礼。”
是啊,回娘家也是回丞相府啊,这只伪善的狐狸。
风无裳在心里将众人不敢说出口的话嘀咕了一遍,见风临渊亦是行了个大礼,“微臣参加太子殿下!”
“风相。”南门濂将他扶起,谦逊道,“今后我见你,还得唤一声岳父呢,你我何必如此多礼?”
“礼数总是不能废的。”风临渊又客气了一句,转而对身后仆从呵斥道,“太子来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府伺候去!”
傅倩自从南门濂出现后,只呆滞了几秒,便拉着风金缕退居在风临渊身后,低下头不发一言。直到风临渊吩咐下来,她才弯下身福了一福,“婢妾自去安排。”
“且慢。”
南门濂出声止住了她的脚步,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位,便是风夫人吧?”
风临渊正欲开口,傅倩行了一礼,先行道,“婢妾正是。”
“久闻风夫人容貌姿丽,落落大方,是位京华城内难得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南门濂赞道,脸色却有些变了,“不过,怎么和画像上有些不太相同……”
南门濂转身,风无裳小步跟上,他看着风无裳又看看傅倩,宛如喃喃自语般,“好像,有些不太相像啊……”
傅倩本受着夸奖,下巴微微抬高,眉都要飞扬起来,听到南门濂接下来的话,面色一僵,想要搭腔,风无裳已然瓮声开口道,“夫君,这位是臣妾的姨娘傅氏。”
“原来如此。”南门濂若有所思,颔首,微微带着歉意道,“是我唐突了,忘记了娘子的生母已经……”
风无裳掐了掐他的手,娇斥道,“夫君!”
然后偏头掩面,一副被人戳中心底伤心事一般郁郁不欢的神情。
傅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又不能发作,只好也赔礼道,“是婢妾最近感染风寒刚愈,头还有些昏沉,没听清太子殿下的问话,没想闹了乌龙。”
风无裳脸上露出讥诮,那只狐狸问的是风夫人,你也敢搭腔,不是自找苦吃么?
南门濂状似低声哄着她,在她耳边却以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道,“想不想住下来?”
风无裳嘤嘤应着,同样小声回道,“夫君真懂我心意。”
两人协商出统一意见,南门濂温声道,“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娘子别再生气,我知道你挂念母亲,这样可好?我们就在相府内多住上几日,让你和风相多说些话?”
风无裳猛然抬起头,撞上南门濂的下颌,惊喜道,“此话当真?”
虽然南门濂所说正和她的意,刚才还帮着她整了傅倩一回,更是拉近了战线,但是他此时出现,提出这样的建议,风无裳总有种被人看穿,以及被人算计的不爽的感觉。
南门濂揉揉吃疼的下巴,微笑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眸光却冷冽了几分。
“夫君真好。”风无裳说着来挽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哪还有先前半分的生气神伤?
风临渊迟疑道,“殿下,是准备在这里住下来?”
“今日父皇赶我来时,我跟父皇提起过,他准许我这几日不必进宫晨省,我只需和风相一起上朝便可。”南门濂宠溺的看一眼风无裳,接着道,“恐是要叨扰风相一阵时日了。”
“哪有的事?殿下来临,微臣定当欢迎。”风临渊嘱咐着傅倩,“你快去安排,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傅倩一惊,从风临渊的声音里似乎听出了警告,也不多做停留,当即便入府准备去了。
她走前给风金缕使了个眼色,风金缕会意,绕过来盈盈一拜,“金缕见过姐夫。”
以前的宴会很多时候都是风临渊带着风金缕出席,所以她认识南门濂也不足为奇,神奇的是,南门濂只看了她一眼,说了句,“是相府二小姐啊”,便和风无裳一道入府了……
风金缕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太子进了相府,围观众人皆四散开去,想必明日,京华城的传闻又要重新改写了。
……
棠洮院内。
风金缕将桌上瓷器全数扫落在地,大怒道,“娘!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