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百里青阴沉着脸,身上那种可怕的气势让小胜子都不敢多说话。讀蕶蕶尐說網
西凉茉已经得了消息,便摆摆手让小胜子离开,随后走到他身边坐下。
百里青眯起眼,摩梭着小指上的宝石甲套,阴沉沉地道:“哼,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看在当年母妃还算疼爱她的份上,本座早就处置了她。”
西凉茉微微挑眉:“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当初是看在她肯交出她在西狄布下的暗桩图,再加上她的身份的缘故,你才对她格外开恩。”
当初宫变之时,他下手清洗太子一党的人不可谓不雷厉风行、不冷酷,不少人直接就被‘乱党诛杀’在宫里,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但凡与太子一党略有来往的人人自危,不敢多言,唯独这位太平大长公主敢跪在太极殿前,用尽威逼利诱的手段来为太子殿下求情。
“哼,本座尚且未曾沦落到那般地步!”百里青垂着眸子,阴郁的轻地嗤了一声。
西凉茉淡淡地道:“如今也不是与她生气的时候,咱们还是考虑一下要怎么去应付西狄人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其他,以后再处置也不迟。”
“如今那百里赫云扫平了自己登基的障碍,得登大宝,只怕在他扫清了其他皇子的余孽之后,就会不甘寂寞了,说不定领兵再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的主力兵马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百里青冷嗤一声。
西凉茉沉吟了片刻,倒是有些不同的见解:“这倒是未必,若是我踩着自己兄弟叔伯的人头得登大宝,又立刻兴兵发难,对于我的权位巩固怕也没有什么好处,毕竟朝中根基不稳,倒不如先相安无事几年,再做打算。”
“你是说他会继续派人修订完咱们的合约?”百里青挑眉。
西凉茉点点头,莞尔道:“若是单方面撕毁合约,只怕他师出无名。”
百里青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把玩着小指上的华美指套:“哼,就算他想马上调集人马专心对付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既然没有敌人,那就创造一个敌人好了。”
西凉茉看着百里青脸上那种阴惊的笑容,也微微挑眉:“你是说……。”
百里青勾了下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老子是分界线——
宁王司承宇有点纳闷,不知为何他的未婚妻贞元公主最近总是那么容易受伤,两次溺水,一次摔下了猎人的陷阱,仿佛总有点撞邪似的。
“王爷,已经半个时辰了,要不您还是先回去罢,我家公主殿下喝了药才刚刚睡着,只怕不会那么快就醒了,您公务繁忙,若是耽搁了什么要紧事情,总是不好。”祭香看了看坐在外殿颇有一段时间的司承宇,有些歉疚地道。
宁王斯文地笑了笑,随后将自己手上的保温银丝暖龛递给她:“也好,这里面是本王让人熬煮的灵芝雪莲汤,对于伤口有极好的愈合效果,你且先拿去炉子上暖着,等你家公主醒来了,让她喝了。”
祭香一愣,随后立刻接了过来,再赶紧恭谨地送了宁王出门,见着司承宇远去的背影,祭香不由咬着唇,微微红了脸。
心中亦暗自地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殿下最近对宁王越来越冷淡了,反倒是总凑到九千岁那里去,宁王这样斯文秀逸又温柔的男子,方才是佳偶良配啊……
祭月走过来,看着祭香的表情,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随后警惕地道:“祭香,你在看什么,殿下让咱们两个进去。”
祭香立刻匆忙地点头,红着脸提着那暖龛转身朝贞元公主的房间走去。
祭月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不管公主殿下是否能看得上宁王,那都是殿下的夫君可容不得他人觊觎,这个丫头别不是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罢。
“你手上的是什么?”贞元公主如今连坐都坐不起来,百里青那日的恶劣行为让她才好的肋骨一下子又断了,甚至比上次还多了一根肋骨受伤,让她完全无力坐起来。
“是王爷给您送来的补品,您要不要现在用一点,王爷见您服药了所以在外头等了您半个时辰呢!”祭香轻声道。
贞元公主闻言,有些复杂地看着那只银龛,随后闭上眼,摇摇头:“不必了。”
宁王对她越好,她心中却莫名地越发不甘心,她不懂得百里青为何竟然对她连最基本的怜香惜玉都不曾有,难道就因为她是西狄人?
虽然知道自己要嫁给的人必定是宁王,但是始终会觉得心有不甘,自己看多了宫中那些虚情假意,自己本就是个冷清冷性的人,虽然对百里青的心动多少有一种面对强者时候的那种倾慕与征服欲,但是……她轻叹了一声,她终究是第一次动心,就是这般下场么?
贞元公主并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开始衡量自己的选择要付出的代价,尤其是那个男人明显地表现出对她并无兴趣,甚至厌恶的时候是否要继续。
祭香端着银龛出殿门的时候,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免暗自埋怨自家的主子不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