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惊醒的不止是发呆的谭雅伦,还有院子里说话的两人,常笑和柳玉熙纷纷回头,看向谭雅伦全文阅读。
见是谭雅伦,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同。
常笑微微蹙眉,心里却有些复杂,时隔几日,他才来找自己,终究是有些失望的。
柳玉熙神色自若,朝谭雅伦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谭雅伦看了看两人,缓缓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笑笑!”而后看向柳玉熙,嘴角亦勾起一丝礼貌的微笑,只神色却止不住的僵硬,“这位是?”
常笑刚想开口,柳玉熙便道:“我姓柳,名玉熙,现在借住天青医馆,笑笑于我,便如妹妹一般!”
他知道常笑对谭雅伦还心存希望,说这番也是不想谭雅伦误会。在他看来,常笑和谭雅伦看似有一线生机,但是走下去却是一条死路,但是,她想争取,自己也不会刻意打击,乃至于阻止,毕竟,有的事,太多出乎意料。他只有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乃至于帮助她,帮她顺理成章地勘破,而不是用强制的手段摧毁她的信念。
可是,他真的将她当妹妹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若说离家之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说是,但是如今,他却要反问自己,仍旧不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涉及感情,总是很容易丧失正常判断,是与不是,看似简单,你杵在中心的位置,却很难跨向一边。它需要一个特殊的时机乃至于一个漫长的时间来寻找答案,而他处在这个位置,选择对他来说,更是艰难。所以,不如维持现状。有时候,故作糊涂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闻言,谭雅伦微微松了口气,但是悬起的+心却没有落在实地,只拿一双眼睛直视这柳玉熙,“我姓谭,名雅伦,幸会!”
这番话虽然简单,实则已经很谦虚了。他出身大家,却没有将自己的身份摆上台面,也是不想让人觉得他以权压人,自觉高人一等。他对柳玉熙有种莫名的防备,却也没有挑这个节骨眼摆明自己和常笑的关系,从而让人觉得他气量不够。谭雅伦在礼仪方面做得很好,甚至是贵公子中的翘楚。
因为伤了腿,柳玉熙还坐在椅子上,谭雅伦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位置看着他。但是,很快谭雅伦就发现,即使在位置上有优势,当他迎上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对方却能传递出一种丝毫不弱的气势。那感觉就像在一个战场,你占据了有力的地形,但对方凭借着战术,依然和你持平,追根到底,竟是自己技低一筹。
这种认知让谭雅伦很不舒服,却越发细心地打量起柳玉熙,男人对于可能成为情敌的对手总是显得特别敏感。
谭雅伦发现,这个男人的眼底,沉淀着历经世俗的沧桑,这种经历作用于性格,便是一种超乎寻常的沉稳,容易给人一种信服的力量。一双对未来绝望的眼睛是暗淡无光的,可他的眼睛又很明亮,隐隐透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就是这股信念将他的整个灵魂都点亮了,透过眼睛流泻出来的光彩,让他显得璀璨夺目。
严谨,守礼,沉稳,睿智,这是谭雅伦对这个男人的最终评价。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有些地方自己确实不如,例如由经历而堆积的沉稳内敛,自己虽然有个好家世,从小就一帆风顺,乃至于没有吃过一点苦。正是因为如此,缺乏历练,才容易心浮气躁,乃至于优柔寡断。比起一般人,谭雅伦已经好很多了,在大多时候,甚至挑不出他的毛病,但一遇到他在乎的人或事情,他的这些缺点便会显露无疑。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从前并未觉得这个毛病有多大,就是见了柳玉熙,让他忽然生出一种焦躁和惶恐,从前没意识到的东西,瞬间就被放大了。
有的东西,对比之下,便容易分得清楚,尤其是对方具有,自身却没有东西!
谭雅伦心里暗潮汹涌,柳玉熙却显得很坦然,脸上的微笑也没有变过半分。只是看着谭雅伦眼色变幻,心里有些诧异,终究浅浅一笑,对常笑道:“笑笑,你跟谭公子许久不见,就好好说说话吧!”又对站在不远处的阿保道:“阿保,你扶我进去吧!”
这却是要给常笑和谭雅伦一个独立的空间,免得说话不方便。
常笑忙道:“我扶你进去吧!”
柳玉熙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常笑将柳玉熙扶进房了,这才走出来见谭雅伦。
谭雅伦看着她,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内心却很苦涩,说不出的苦,“笑笑!”
“怎么了?”常笑看着他,目光尚是柔和,眼底却止不住地泛起疲惫之色,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
谭雅伦看着她,放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松,缓缓开口,“你跟他……”
常笑抬眼看他,接口道:“我们并没什么,他从火堆里救了我,自己受了重伤,我照顾他,是很应该的!”
听到前面,谭雅伦刚松口气,听到后面,不禁提起了心,记得一把握住常笑的手,道:“笑笑,你糟了火灾,有没有伤到哪里!”
见他如此担心自己,常笑心里一软,微微摇头,“我没事,就是柳玉熙,为了救我,腿上受了很严重的伤,到如今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