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藤原只是看她一眼,便出去了,室内又开始鼓乐,妆姬坐在瑞王怀里,温言软语,小鸟依人,将瑞王哄得眉开眼笑。
有时候见祈旭看她,妆姬也会端酒敬他一杯。这等**,并不需女子三贞九烈,越是勾人,越是受人欢迎。因着好友,瑞王也不生气,反倒觉得这妆姬是个尤物。
霍长青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喝着酒水。比起看那些脸上涂得跟白墙一样的舞姬,还不如喝酒来的有滋味。
常笑也觉得呆在这里没多大意思,尤其是藤原走时的那一眼,让她很不自在。谭雅伦离得近,自然能看出她的心思,于是对瑞王道:“阿瑾,笑笑有些不胜酒力,我想先送她回去。”
瑞王只当谭雅伦想跟常笑单独相处,了然地点头道:“去吧!”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谭雅伦起身向几人告辞,扶着常笑起身。
常笑向瑞王浅浅行了一礼,“多谢瑞王招待!”
瑞王会意一笑,“本王才要多谢你的良方,让本王早日下榻,今日宴请,只是小谢,我早已派仆人送了礼物去天青医馆,你见了也不要推辞,这都是你应得的!”
闻言,常笑心里一讶,还是点头。人家要赏,她拿着就是,推了反而驳了瑞王的面子。
这时,霍长青也起身,“我也要回去了!”
瑞王诧异,笑道:“长青,别跟我说,你也不胜酒力!”
霍长青的海量可是出了名的,说这话,谁都知道是打趣。
霍长青嘴角微勾,说话却直爽,“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你和祈旭好好玩吧,下次跑马狩猎记得叫我,落了我,我还不干呢!”
听他这么说,瑞王也不勉强,都是至交,彼此随意些就是,当下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一个个的,错过了多少良辰美景!”
对他来说,酒色乃人生头等乐事,尤其是美色!
谭雅伦不以为然,“美景就在身边,何须舍近求远!”
瑞王笑,“就你有福气,走吧走吧,再磨蹭,天可就黑了!”
几人才出小门,便有侍女前来领路。
外廊围着一个庭院,院中有一颗大树,树上绑了两个女子,正是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东洋女子。一根粗绳横过两人的胸口手臂,将两人分别绑在树干的一头,不同于先前的整齐艳丽,这两个女子此刻云鬓散乱,衣裳上也沾了不少尘土,很是狼狈。
常笑见此,不由得停下脚步,那个侍女便低声解释,“馆主说她们冒犯客人,理应受此惩罚,并戒食一日。”
常笑皱眉,捆绑一天,并绝食水,这也太难受了。此事因她而起,因瑞王而发,虽然觉得有点过了,但惩罚是馆主定的,自己也不好插手,谁又能肯定,藤原不是做给他们看的呢!
一旁的谭雅伦和霍长青也没说什么,东洋馆管教不严,还不与惩戒,日后信誉何在,客人哪还肯来?而这惩罚也是馆主定的,却不是他们该管的了。
几人继续往前,快出门的时候,那侍女忽然拿出一个漆红木匣子,双手奉给常笑,恭谨道:“这是馆主赠与姑娘的。”
常笑淡淡道:“无功不受禄,你拿回去吧!”
自己险些砸了他的招牌,藤原反过来送自己礼物,未免太奇怪。
那侍女不慌不忙道:“馆主说,舍下怠慢了姑娘,这只是赔礼,请姑娘不要推辞。”
常笑暗道,这藤原太会做人了,不但轻轻松松地摆平了瑞王的怒气,竟也不忘了自己,人家都说是道歉了,也将那两个女子绑起来给她看了,自己还不收,此事便没完没了。
常笑接过,道了一声,“谢谢!”便率先走出了东洋馆,这个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两个男子见她待人处事落落大方,竟丝毫不逊于男子,心里都暗暗称奇。
到了街头,霍长青便向两人告辞,许是上次谭雅伦的话起了效果,这次,他不再骑马,而是坐的轿子。
送走了霍长青,常笑和谭雅伦并排走在街上,彼此距离很近,偶尔还能碰到对方的手背,却始终没有牵手。
常笑是在等谭雅伦主动,谭雅伦则是有些腼腆,二来怕自己太过孟浪,让常笑心里反感,到底是读过圣贤书的,虽然不至于迂腐,在感情方面还是比较含蓄!
这时,前面有人推着一辆柴车走来,成捆的干柴在双轮板车上堆得像小山,推车的粗汉子一边走一边吆喝,“让一让!”
快到两人跟前,谭雅伦忽然一把扣住了常笑的手,将她拉至一旁。
常笑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紧紧牵住她的,两人手心发热,彼此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脸色都闪过一丝红晕,眼眸却很闪亮。
一路无语,常笑便想找些话说,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雅伦,你今日怎么迟到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谭雅伦理应是个守时的人,何况牵扯到自己,他会更积极才是,却反叫祈旭来接她,想必是遇到麻烦事了。
谭雅伦一顿,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