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到了大门口,纵身上了围墙,放眼望去,吓得浑身一怔:数不清的人被推搡着,想尽快离开大桥,越是这样,人群越是拥挤不堪,很多人不知是被推下大桥,还是主动跳进河里,河里也全是人,河水最深处达一人多深,个头矮的,在水里不停地扑腾,刚露出脑袋,又被跳下來的人砸沉下去,一时间,不知死伤多少,
铁萨罗这时也上了围墙,见此情形,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不要拥挤,大桥既然沒断,就不会断,”王厚反应过來,也朗声道:“大家都站着别动,”
两人声音掩盖了现场的混乱,只是众人已经失控,谁也停不下來,王厚急道:“圣僧,怎么办,”铁萨罗摇摇头,这场面,即使活佛再世,也无法扭转,只能祈求佛陀保佑少些死伤,
就在这时,乔琳和大公主戴着道笠在众人头上跳跃,一前一后向大桥的另一端跑去,铁萨罗见状,顾不上说话,飞身纵下赶了过去,王厚正要跟上,却迎面看到大慈法王跳了上來,手里提着一人,喊道:“昭毅将军,此人很古怪,先看好了,”说罢,将手中之人扔向王厚,
王厚伸手接过,发现那人已被封穴道,抬头寻找大慈法王,不见了人影,也沒时间多想,一式“宿露含深墨”将那人拂昏,横担在围墙上,这才向圣僧追去,耳旁听到老六殷成的声音:“咱们堵住大门,不让外面的人进來,”
王厚扭头直见武当七子、百合仙子冲了出來,暗道殷成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堵住大门,就像扼住咽喉一样,外面的人进不去,场上的压力就能缓解,这也是沒有办法的办法了,他们七人再加上百合仙子,即使堵不住,有殷成在,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最危险的是乔琳,自己必须尽快赶过去,
虽然想着事情,脚下却沒有停顿,连使几式“舟去行不穷”,在拥挤的人潮上飞奔,越过与大公主并排而行的铁萨罗,直接向前冲去,又几式“舟去行不穷”,一把逮住乔琳,大声问道:“乔琳,你干什么去,”
乔琳还想挣扎,被王厚死死攥住胳膊,急道:“小娜,小娜,”王厚这才明白,原來她是要去救小娜,只是眼前乱成这个样子,又哪里能找到小娜,不再多说,挽着她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大桥的另一端,眼看河边有株椰子树,伸掌拍向树干,借势径直到了树上,
站在树巅,两人向下看去,直见人群如潮水一般,涌向四面八方,叫喊声不断,哪里还能看到小娜的身影,乔琳急道:“小娜呢,怎么办,”王厚也毫无办法,安慰道:“现在急也沒用,希望菩萨能保佑她平安,”
大公主和铁萨罗也上了树顶,四人会合在一处,都无声地望向下面,这一刻,四人都觉得回天乏力,即使他们都是一身功夫,甚至是天下最强的武功,也无法拯救眼前的众生,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武当七子堵住大门收到了效果,桥上渐渐空了出來,河里的人也纷纷爬上岸,坐在岸边喘着粗气,又过了一会,与刚才的喧嚣相比,四周突然变得安静许多,
王厚向桥上望去,更是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桥上丢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鞋等物品,在这些杂乱的物品中,还有一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桥上,河里也飘浮起众多的衣饰,甚至有人浮起水面,不知死活,
无暇多想,王厚沉声道:“大公主、乔琳,你们现在去找小娜,圣僧,我俩先救河里的那些人,防止他们被水淹死,我到河里,你在岸上接着,”不等他们答话,飞身而上,脚步轻点河面,提起浮在水面的人,掷向岸上,铁萨罗伸手接住,放到地上,
这样的救人方法,倒是闻所未闻,若不是两人都身怀绝世武功,断难做到这样,不一会,河上漂浮的人全被救到岸上,不下五百人,铁萨罗一一察探,不时宣着佛号,其中轻伤有六十多人,重伤近二十人,十五人已经气绝身亡,
王厚知道有圣僧为他们施治,自己可以去救治桥上的那些人,当即深吸一口气,到了桥上,经过检查,桥上的这些人,大多属于老弱病残之类,因为体力不够,被挤倒在地,其中轻伤四十多人,重伤十多人,八人沒了气息,王厚连番为重伤者度入真气,护住他们的心脉,使他们不至于丢掉性命,一番辛苦之下,全身发软,一屁股坐了下來,顾不上危险,闭上双目摒除杂念,运功恢复体力,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王厚觉得内力已经恢复七八成,重新睁开眼,却发现武当老大宋天、老六殷成、老七莫功和百合仙子四人站在不远处为自己护法,忙站了起來,拱手道:“多谢各位,”宋天忙道:“王帮主客气什么,刚才要不是你,恐怕死伤更大,我们去那边看看,”
王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武当老二、老三、老四和老五四人站在河岸上,为铁萨罗一旁护法,点了点头,五人走过在桥,还沒到对岸,就见乔琳怀里抱着一人,急匆匆跑來,带着哭腔:“帮主,快救小娜,”
几人脸色一变,殷成率先喊道:“公主,快放下她,”这样的受伤肯定是踩踏所致,伤及筋骨,而乔琳抱着她这样奔跑,只会加剧伤情,乔琳刚才情急之下,分寸大乱,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