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厚的话,柳晗烟忽然放声大笑,周清竹停下手中的船桨,问道:“阿烟姐姐,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柳晗烟笑道:“昨天书呆子拿自己交换乔琳时,对糟老头子说,我是大老爷们,对你一点也沒兴趣……我刚才想起來,要是我们不救他,今晚不是要跟那个糟老头子共度中秋佳节了,”
李智贤、周清竹、金敏慧听柳晗烟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厚啊的一声:“是昨天的事吗,我怎么感觉像过了好多天,看來,跟糟老头子在一起,当真是度日如年,”
船未靠近小岛,远远看到岸边站着一人,一身红衣随风卷起,王厚目力仍然锐利,心里咯噔一声:铁萨罗,周清竹、金敏慧埋头划船,并未看到,柳晗烟、李智贤发觉王厚有异,循着望去,柳晗烟冷哼道:“他终于肯出來了,”
王厚今天中午在竹屋中,还想起铁萨罗所说,“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的话,明白要跳出规则之外,不执迷于表面,自然就能看透本质,无法之法才是正确之法,综合大公主所说,包括整个事情的发展,知道他对不仅自己并无恶意,还在帮助和点化自己,一再对柳晗烟叮嘱:“此人的确有些真本事,不可对他不敬,烟儿可记住了,”
说话间,船已靠岸,铁萨罗迎了上來,冲着众人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在此等候多时,五位施主终于來了,”王厚率先跳下船,躬身回礼:“原來是圣僧,沒想到咱们还能见面,幸会幸会,”
铁萨罗焉能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呵呵一笑:“我观施主虽然内力恢复不到二成,但是目光澄澈,想必这几天收获颇丰,阿弥陀佛,”王厚心头巨震:这老和尚一眼便能看出我内力恢复不到二成,当真厉害,忙道:“全仗圣僧所赐,此前对圣僧多有误会,还望恕罪,”
铁萨罗哈哈一笑:“不必谢我,有沒有收获全在于施主的悟性,况且老衲虽不能参透世事,但年岁已高,还会在乎被人误会,倒盼施主能造福天下苍生,”
李智贤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大喜:五天前王厚失踪后,海默住持曾向铁萨罗问过吉凶,他说“这个劫难喜忧参半,就看他能不能悟出我先前所说的话,如果能,对他是件好事,否则……”现在听他话中之意,莫非王哥哥悟出了什么,正要开口询问,却听柳晗烟“哎”的一声:“书呆子,你到现在还赤着脚呢,”
王厚顺势问道:“圣僧,我的鞋还丢在贵寺,还望尽快还给在下,那双鞋对我意义非凡,不知过了五天是否还在,一定要找到,”
铁萨罗应了一声,望向金敏慧,心里暗自奇怪,这妇人怎么突然心浮气躁,转念明白过來:那双鞋肯定与她有关,口中答道:“施主的鞋被小弟子所藏,出來这五天,也不知有沒有丢弃,老衲准备见过施主后,就赶回敝寺,如果寻到,明天差人送來;如果寻不到,赔偿施主两双便是,”
王厚寻思绿石垫对自己非常重要,一定不能有什么闪失,否则就是赔一万双也无济于事,忙道:“圣僧,我还是和你同去贵寺吧,省得你來回奔波,”
李智贤露出惊讶之色,她沒想到王厚这样在意那双鞋,忙道:“帮主,你行动不便,我和金长老随圣僧去一趟佛光寺,拿到鞋后再赶过來,不过……圣僧,乔琳公主被封的穴道解开了吗,”
铁萨罗应道:“老衲中午出关,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依你们的法子解开了四个守卫的穴道,只是小公主的穴道……老衲不敢轻易尝试,这恨别点穴手的解穴之法倒也契合禅理,恨离伤别,依依难舍;唯有放下,方得无恙……老衲本想能陪施主多聊几句,只是敝寺今晚有事,需要赶回,无遮大会在即,料想后面还能与施主遇上,就此别过,”
“无遮大会,”王厚沒有听说过,正要再问,直见铁萨罗转身跃入海中,五天前,他因为带着王厚,尚需借助竹枝渡海,此时空身一人,自然难不住他,李智贤、金敏慧见状,同时飞身跟上,三人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王厚目送着他们而去,心里不住祷告:一定要找到那双鞋,可千万别忽觉幽香扑鼻,原來是柳晗烟将头倚了过來,王厚失踪后,绝情帮几人时时提心吊胆,此刻人少,柳晗烟恨不得将王厚搂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见她的神情,王厚也是心里温暖,两人面向大海,久久都沒有说话,
“你们还走不走啊,天都快黑了,”周清竹见两人沒完沒了,忍不住催促起來,“吵什么吵,还不过來伸把手,”柳晗烟回头瞪了周清竹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挽起王厚,自树巅向莲宗总坛而去,
乔林公主见了三人,兴奋得哇哇乱叫,一把环住王厚的脖子,问道:“帮主,你沒事,”王厚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应道:“不要紧了,你的穴道沒解开,”
“那还用问,真是呆子,人家是想让你來解呗,”柳晗烟白了王厚一眼,乔琳面红耳赤,松开手,嗫嚅道:“不是不是,我要自己解开,”这话,连周清竹都骗不了,王厚却一本正经地翘起大拇指:“乔琳真是好样的,”
柳晗烟嗔道:“书呆子,你别乱说,‘恨别点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