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一凛,惊问:“什么?”那人看了王厚一眼,续道:“我们怕打草惊蛇,便暗中尾随,结果在闹市中跟丢了,这两天也没再发现他在茶马帮出现。<最快更新请到>”陈舵主不知王厚听到茶马帮为何会如此惊讶,问道:“特使,怎么了?”
王厚脑中电闪,问道:“那下毒之人长得是什么模样?”那人答道:“三十多岁,相貌普通,长得跟属下差不多高矮,有点瘦,有个明显的特征:走路只是右手甩动,左手喜欢端着不动。”王厚嗯了一声:“陈舵主,让吴副舵主休息吧,我们吃了晚饭再说。”
两人出来,王厚取下道笠。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陈舵主还是第一次看到王厚真实容貌,见特使竟然只有二十三四岁,虽然先前从声音上判断就很年轻,却没想到如此年轻。
王厚叹了一声:“到这里也算是到家了……陈舵主,请原谅在下之前有苦衷,一路上怕招惹麻烦,不能过早露出相貌。我的四位长老,其中两位可能还要掩饰几天,多担待。”陈舵主忙道:“岂敢岂敢,特使这样做必然有特使的道理,属下哪敢多问。”
花厅,是宴请宾朋的会客厅,虽然没有正厅那样正规,却透着几分随意自在。一张红木雕花圆桌摆在厅的中央,一式的紫檀木交椅,厅的两侧陈设着大理石屏风。此时,众人已经洗漱完毕,放下包裹行李,随苏堂主到了花厅。
闲谈之间,只见陈舵主带着一白衣青年进来,浓眉亮眼,神采奕奕,武当老大宋天一怔:“你、你是……昭毅将军?”他和五师弟张化去年随师父去北京参加武林大会,自然对王厚印象深刻,张化也露出困惑之色。
“书呆子,这里不用蒙面啦?”却是柳晗烟欣喜地问道,已经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道笠,周清竹见阿烟姐姐取下,也跟着取下,两人尽管是男子装扮,却都令人眼前一亮。百合仙子笑道:“烟公子还是令人眼花缭乱……你们两个怎么不取下?”
李智贤知道自己和金妹妹此时还不能取下,需要等会合庄昭雪,让她易容过后才能自如,咯咯笑道:“我们没有烟公子长得俊美,怕影响大家吃饭,就不取下了。”
王厚向武当七子抱拳行礼:“武林大会只是在下运气好,轮空两轮才侥幸胜了广净方丈,后来又遇到贵掌门,承蒙孙掌门垂爱晚辈,才让在下进入前三甲,若论功夫武德,孙掌门才是天下第一。”
武当七子知道他在说客气话,也是抱拳谦让几句。王厚又向百合仙子、杨帮主道:“在下一路的确有难言的苦衷,不敢实情相告,还请仙子和杨帮主谅解。”杨帮主连道哪里哪里,这一路上让将军辛苦了。
百合仙子见过王厚真容,只是没料到他在武林大会折桂,展颜笑道:“本仙子一直就觉得你是个怪物,现在还当真是怪物……哪有这个年龄就天下第一?”“仙子不也年纪轻轻,就是天下用毒第一?”“哎哟,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嘲讽我呀,当心十味天香针。”
众人哈哈大笑,依次顺了下来。杨帮主的手下没安排在花厅,在紧邻厨房的餐厅用餐,当下,陈舵主硬要特使上坐,王厚哪肯如此,拉着他坐到中间,自己坐在右首,武当七子依次坐在陈舵主的左首,王厚这边依次坐着柳晗烟、周清竹、李智贤、金敏慧、百合仙子、杨帮主,苏堂主坐在与陈舵主正对面的位置。
福州菜肴是闽菜的代表,其中佛跳墙、鸡汤氽海蚌、淡糟香螺片、荔枝肉、醉糟鸡又是福州菜的代表,另有太极芋泥、锅边糊、肉丸、鱼丸、扁肉燕称为福州五大碗。陈舵主将菜肴一一介绍,众人吃起来觉得与前晚的尤溪朱子宴又有不同风格,所有选料精致,刀工细致,口味多样。
陈舵主道:“福州汤菜多,变化也多,有‘一汤十变’之说,来,大家都尝尝佛跳墙,这是用酒坛装上鸡、鸭、羊肉、猪肚等十几种材料煨制而成,又叫满坛香,传说唐朝一位高僧路过福州,正好碰到有户人家宴请宾客,高僧被美味引得垂涎三尺,竟然跳墙而入,抱起坛子就喝了起来,所以又有‘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美誉。”
柳晗烟坐在王厚身边,给他盛了一碗:“书呆子,你吃了这碗,晚上就不用跳墙了。”“咦,烟儿,你怎么知道我要跳墙?”“福州漂亮女子多呢,我都帮你问过了。”“好,那烟公子正好当向导,一会我俩一起去跳墙。”说得众人一阵欢笑。
吃罢晚饭,苏堂主将众人引到花厅内的另一间房子,早有人将茶水备好。茶叶有两种,一种是安溪铁观音,一种是武夷大红袍。茶童问了各人的需求,分别敬了茶。
茶童向众人娓娓道来:“安溪铁观音素有茶王之称,生长在安溪,那里崇山峻岭,气候四季如春,雨水充沛,所以茂盛的茶树能够生长出不同的品种,一年可采摘四次,大家饮用的是品质最好的春秋茶,冲泡多次仍然香味悠长。”
柳晗烟要的是铁观音,正要端起来杯子,却听王厚道:“烟儿,你可听到了,这茶可以多次冲泡,所以你喝多一点也不要紧。”柳晗烟轻抿一口,放下茶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好茶,果然不错……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