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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柒一直在屋子里没出去过,等着南城来找自己,只是都是夜过半了,她的屋子里的烛火都是燃了一半了依旧未见南城来寻。。
不由怀疑,是自己估算错了还是……
正思索间,屋子里那仅剩的燃着的烛火却是灭了。
她正愣神之间,扭头朝后看去,便看到屋子外泄进来来的月光里照出一个人影来,他站在墙角处,穿着斗笠,带着斗篷,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哪里都是看不到模样。
灯虽是灭了,但这副装扮,这副模样又是如此静寂得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的人,除了南城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君柒见到南城是高兴的,那种高兴,从心底而发,不由而来,只觉得那样一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在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又是回来了,好好的回来了,心便是觉得无比的安心,比起任何时候来,都要开心。
“南城。”她唤了他的名字,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要说什么,如今外面月色正好,夜色更如水,屋子里也透着一股子清凉,她哆嗦了一下,不知是被窗子外吹进来的夜风给凉到了,还是被自己给瑟缩到了。
君柒也只是这么唤了一声,也并没想过南城会回应自己,因为在以往的印象里,南城是极少说话的,除非是他自己觉得必要开口时,才会开口,否则则是沉默。
“嗯?”
是以,当君柒听到南城的这个嗯字时,便是忽然吓到了一般,低沉的嗓音,或许是因为许久不说话的原因,带着一些沙哑,但听着却是好听极了。
君柒朝他望了望,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南城?”
若说方才看影子,是十分确定那是南城的话,如今却是有些不确定了,她拔高了声音,试探性的语气,让南城觉得有些哑然失笑,只能朝前走了一步,完全便是走在了月光下,整个人便是显现了出来,当然,只有将他包的紧紧的衣裳,斗笠衣服下包围的面容,依旧是看不到的。。
“嗯。”
再一次的嗯,让君柒确定了,面前这个看似很寻常,但却实在是不寻常的人,便是那个自己捡来的,始终就不言不语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城,。
只是这一次相见,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有些不一样了,却又是说不出来。
君柒朝南城走了一步,总算是一同站在了月光下面,也总算是看清楚了南城,与走的时候几乎差不多,只是身上的衣裳不再是小厮的衣裳,而是换上了墨蓝色的锦缎衣裳,上面没绣上什么花纹,只在袖口腰部精致得勾勒了几朵兰花。
就是南城头上戴着的斗笠,也不再是离开君柒之时简陋的普通的斗笠,南城现在头上的斗笠,就这般看过去,便是不同,斗笠上边镶嵌了一颗宝石,看着是深蓝色的,在月光下流泻出柔和的光彩来,其余没多余的装饰,只这一刻明珠,足以抵挡一切。
君柒看着南城身上的变化,若说心里没有好奇,那便是假的,只要是看到南城这些变化的人,那便都是会有好奇之意。
在第一天认识南城的时候,他便从没有与君柒说过一丝一毫关于自己的东西,君柒也从不知道南城除了他名字外的东西,而这样一个人,竟能在离开君柒之后,换上了如此的装束,不管是这宝石斗笠,还是他身上穿着的这一身锦衣,那都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现在,是否是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君柒沉默了一下,南城从不多言,这个时候,自然不会主动开口,似乎是在等君柒开口问一样。
他听到君柒的这一声问,似乎是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一样,竟是立马便是接了话。。
“我是不存在的人。”
他却是回了君柒这么一句话,让君柒凝眉不知该如何接话的人,什么是不存在的人?那便是属于他的痕迹在这世界上是不存在的,没有踪迹可寻。
无论是哪个世界,人若是活在世上,总是会留下痕迹,一个人若是连痕迹都没有,那他日后死了或是如何,都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没有痕迹,不存在,又何尝来的人知道?
“你就站在我面前,名叫南城,又怎么会是不存在的人?”
君柒正了正声音,如此道,其实心里想了几番,又是记起曾经明奕对自己说过的话,君柒早就是知道南城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了,只是如今,这一刻,得到了证实,证实了南城的身份,果真是如明奕说的那般。
只有身处地下的人,才是没有痕迹,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如同一阵风一样,走过这世界,似乎是有微动,但却没人知道,这究竟是哪阵风,哪里的风。
也不知是怎么,南城听到君柒的这话,轻笑了一下,低低的,沉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君柒听着这一声轻笑,只觉得心被挠了一下,痒痒的,那低低的柔和的声音,虽不似明奕那般魅惑,但却是清朗好听。
“你说的对,如此说来,好似我真的是有痕迹的人。”
南城笑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