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的君家甚至是在京都中心段的大宅院都给新崛起的世家夺了去,只能如落荒而逃之犬搬入了位于城郊处的这个别院里。
知当年荣耀,才有今可叹可惜。
当年君家家主文韬武略哪样不知?传位长子如今君家家主,曾有人言,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君家家主,就是一个年过四十,穷酸儒书生,懦弱胆小却满腔愤恨,主母撑不起大家,只能日日抹泪,老太君卧病在床,只能含泪看着当年与丈夫一手撑起来的君家落得如此下场。
“娘,你说那牙尖嘴利的小贱蹄子还起得来么?”
君府内院处一个颇为僻静荒废的地方,身穿艳红色厚袄子的妇人站在一口荒井边,那艳俗的红棉袄看去并不十分崭新,但料子也算是上好的了,穿在妇人姣好纤细的身子上,倒是十分好看,她身边站了个蓝衣少女,梳了精致的发髻,看去不过十五六岁,生的眉清目秀的好不乖巧。
“哼,都落了深井了,若能再起来,怕只能是女鬼了!”那妇人冷哼一声,手里里攥着的手绢晃了晃,捂住了口鼻,风韵犹存而妩媚的脸上一阵嫌恶,“这地方,常年不住人,邪气的很,阴风测测的,天就快明了,赶紧回去吧。”
的确,这里荒草横生,又是冬天,草都枯萎了,盖了些白雪在杂草上,方才才盖上的井盖上便有薄薄一层雪了,又看周围,只一座破烂屋子,蜘网横生,夹带着雪,说不出来的诡异。
那少女听闻妇人的话,朝周围望了一圈,打了一个冷颤,一想到方才母女俩做的事,便再也不敢多做停留了,忙跟着那妇人后头,赶紧离开了。
风雪中,只留下那破烂木门撞击门框发出的沉闷而诡异的声音。
“碰——!碰!碰!”
那口方才被那母女用井盖盖上后又放了两块砖头的深井下,忽的传来诡异的声音,像是一向沉寂的深井下面,忽然有了活物一般。
风雪呼啸得越加猛烈了,井盖上积起的一些雪,早已被吹散,方才还有动静的井盖,此刻,却是没了动静。
“碰!”
却在下一秒,被什么东西从下面狠狠撞开,飞退了去。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迅速从井内伸出,牢牢攀附在井沿上,呼啸得风关紧破屋里,依旧发出渗人的声音,诡异异常。
那手用力一撑,从深井里,便翻身而出一个浑身湿透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子,她的左额上,还有点红肿伤口,单薄的身子,又是湿透了,她冻得浑身发紫,但那双眸子,却是犀利地正是如同冰渣子,扫视着周围。
炮弹呢?荒漠呢?骆驼呢?
当君柒从满是死水的深井内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便是寻生,推开井盖后,望着这一片冰天雪地,望着这周遭完全不熟悉的建筑,望着荒草丛生,再犀利铁血的军人,也会有一瞬间的崩溃。
当君柒看到自己娇小无力的身子而不是身高一七零挺拔矫健的身姿时,那股子略蛋疼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打了个哆嗦,震了震心神,迅速脚步轻移,进了那破屋,屋子虽破,好歹能遮挡些风雨。
迅速理清思路,她坐在里屋拿处,不会被风吹进的角落,找了快干木,用野外求生之法,迅速点燃后,便是堆起一堆柴火,立刻将身上满是脏水的衣服脱掉,只剩下一件,
肚兜。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穿越重生,天必降大任于斯也。
君柒含着心中一口怒气,与不久前自己暴死的怨恨,以及深井重生的蛋疼中,长叹一口气,
不论前世,还是重生后的今世,都是不乏要讲自己置于死地之人啊!前世她已摸不着,但这一世,她必要查清,是谁将她这个才十四岁的少女投掷于深井之下,是谁这么狠心,究竟是谁与她有如此深仇大恨!
……。
当君柒收拾妥当,单薄棉衣总算干爽些而从那一处走出,凭着军人的只觉,穿梭在这复杂的古建筑之中,冷眼淡眸,披头散发却似鬼魅。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弃了娘而去呢!我的儿啊!我的小柒啊!娘没了你,也不活了!”
她避让着穿着朴素似下人的人,终于是到了主院之中。
她叫君柒,今年十四,君家嫡五女。
这是‘她’残留的记忆渡给了她。
方一到院子,便听到妇人极其凄厉的哭喊,哭天抢地的,声音中充满悲戚,君柒听了,心中牵起一丝异样。
“姐姐,别伤心了,柒姐儿若是知道你如此难过,在下头必也不会安心。”
君柒转头角,便看到了主院厅中一妇人扑在桌上,痛苦不已,她的身侧站了另一个妇人,似在劝说,她想一想,冷着脸,从隐秘处咻地钻出,快步向前,
“啊!鬼,鬼啊!”
她方一出现,有人恰好不经意回头,便是看到一披头散发白里衣的少女苍白着脸,睁着双眸,朝这头‘飘’来,不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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