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嬷嬷。”暮夕心里一暖,她说过的话,嬷嬷总是放在心上,直接捧了果奶喝了起来,走了一会子倒是也渴了。
更何况,她知道见她喝的香甜,嬷嬷才会真的高兴吧,果不其然,嬷嬷脸上便露出几丝温柔的笑容。
“夕儿,你知道嬷嬷这次叫你来是为何事?”老夫人见暮夕喝完,眼帘微微低垂了下,似乎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却还是开了口。
“胡副总管回来,是由三妹妹跟着的,想必他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既然如此,便是,与我有关的吧。”
暮夕轻轻将茶杯放了,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顺手拿了桌子上放的晶莹葡萄细细拨开,将子剔出,给嬷嬷递过去。
芸嬷嬷接过葡萄,慢慢的放入口中,眼中看向暮夕更是柔和,夕儿这丫头向来懒得做这种事情,平日里都是慕儿那小丫头伺候的,但是对于自己,这丫头却做得这么自然,总是想着。“的确,是关于你的婚事的。”芸嬷嬷眼神温柔,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的嘲讽。
“我的婚事?”暮夕嘴角轻挑,浸染过的冷冽眸子之中似乎闪过无比可笑的光芒,却随即恢复平静,依旧剥着葡萄,淡淡的道,“怎么,他们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你的远方二叔的儿子,夕儿可还记得?”芸嬷嬷慢慢的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大约,是不记得了吧,当年你还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有印象。”
云疏?
暮夕的脑海之中,似乎刹那之间便浮现出这么一个名字,然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面庞,不由有些好笑。
这个记忆之中,一个完全没有关系外人,却被这个素来不关心其他事情的身子记住,暮夕又如何不印象深刻呢。
“那个差不多和我齐名的云家少爷,云疏?”暮夕回味着脑中的记忆,不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葡萄送入口中。
云疏、云疏,当真是好美的名字。
只是那个少年····自己那个远方不知道要拐多少弯的表哥,该怎么说呢?
当真是,一代“传奇”啊。
看着暮夕的表情,芸嬷嬷知道暮夕还记得,“其实,云疏那孩子,小时候却是极好的。”
芸嬷嬷轻轻地开口,带着几分的怅然。“只是现在那些关于他的传言,夕儿怕是也知道吧。”
呵,怎么会不知道?云疏,云家第二代唯一的男子,他的父亲云家大爷的远房亲戚,虽说离得血脉甚远,却是云家唯一默认的亲属。
云家二爷英年早逝,唯一的血脉便是云疏,这个一直被寄养在云家的孩子,却并不像别人想象之中的那么幸运。
听说云疏自小便是疾病缠身,即便是如此生的却是极美,也让无数的女子愿意投怀送抱,只是让人可笑的却有暗疾,听说是,不能人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个世上又如何被人容得下,即便是流言蜚语,但是那个人却从来没有否认过。
后来,更是阴差阳错,毁了容,失了声,那一张传说之中的俊美脸庞,再也无法见人,那堪比天音的嗓音也再也无法开口。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脾气更是变得古怪,终年不愿见人,甚至这么多年,除了偶尔会提起他调笑几分以外,甚至于云家都忘了他这个人了吧。
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这么好的利用上了啊。
的确,想必他们觉得一个是被退婚的嫡女,一个是不能人事毁了容的病秧子,大概定是天地姻缘吧,更何况,身份上根本就是无可挑剔。
哦,忘了说,云疏虽说如此,却是在小时便已经过继到云府,这些年虽然被所有人忘却,但是身份却仍旧是显赫。
可以说如果不是不能人事的话,想必是最符合与暮夕争云家,这副如此大家业的人选了,过继来的养子,却依旧是拥有继承权的。
“你知道云疏身份的特殊,这份亲事很有可能会有各方推手参与。”芸嬷嬷淡淡的开口,揉了揉额头,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应该知道,相府的那个小子你是想不了,想必这次的事情你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挂,如果夕儿没有喜欢的人,嫁个云疏大概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宾,你的这辈子,依旧可以在我们以前不知的羽翼之下平安的渡过,没有人能够碰到你。”
看着暮夕没有说话,温柔的拍了拍夕儿的肩膀,又道。
“这是以前嬷嬷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不是你醒来之后的不同,想必即便是我,也会在背后尽一切能力的推波助澜,只是,你现在···”
暮夕笑得淡淡的却没有接芸嬷嬷的话,的确,如果是以前那样,这的确是各方势力的平衡点。
如果这门亲事真的能成,等于说是排除了两个碍眼的废物,云府这个势力角逐点才会更好的上演一番好戏。
不仅仅是嬷嬷,云府,相府,甚至于公国府,宫里还有自己那公主娘亲,想必都愿意看到这一幕,各取所需罢了。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