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落幕让人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至少长安认为,只要稍微有点血性的汉子在听到连吟碧说出这样的话后几乎杀了他的心都有。舒榒駑襻
是啊,人家为你刀口舔血,豁出命来搏杀,到头来你却指认别人是江洋大盗,还拍手叫好,是个人都不能忍受。
不过,长安显然是高估了这些人的脾性,虽然对连吟碧有恨有怨,但毕竟心思不统一,谁也不愿先出这个头,各自为政的情况便导致了很多人想偷偷地撤出杨家庄子,再暗地里打包一些金子带走,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再也不用像条狗一般地依附连吟碧。
很遗憾的是这些人的如意算盘通通落空,秦老汉与紫雨他们虽然晚秦暮离一些时辰才赶到杨家庄子,但那些想要逃出的江湖莽汉们无疑都被秦家军逮个正着。
连吟碧虽然仗着连锦的势在北川县作威作福,但长安有沈家庄子的地契和房契,拥有对庄子的绝对所有权,北川县令不得不做出公正的裁决,之后带同官差亲赴沈家庄子,见证了金矿的开采并记录在册,尔后还在毛晋的带领下在那后山的乱葬岗挖出了数百具的尸骨,连吟碧所犯的罪孽当真是罄竹难书!
北川县令很是为难,因为对连吟碧所犯下的事他也是增只眼闭只眼,谁让连家出了个九千岁呢,但有秦暮离亲自写下的状纸,不禁状告连家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就连远在京城的连锦也被一起牵连在内,可以想见,当这份状纸连同着被关押的连吟碧一同送至京城时,那会掀起怎么样的风浪,而这些眼下都不在秦暮离的考虑范围之内。
长安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整个沈家庄子焕然一新,堆弃着枯骨的乱葬岗已经被填平了,那里的尸身被挖了出来细心安葬,再由长安出面给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而这些的钱财最后都算在了被抄罚的连家家产之中。
擅自霸占沈家矿产长达六七年之久,连家的财富可想而知,证据确凿之下北川县令不得已抄了连家,这些财物自然就被长安用于赔偿这些苦主。
即使这些财富让人眼热得紧,但此刻正在风头上谁也不敢伸这个手,若是真犯了众怒,那民众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至于那些还想留下来采矿的人,长安也给予了高额的报酬,完全采取自愿的原则,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安家费也足够普通百姓一家一生吃喝不愁。
庄子里被简单修缮了一番,倒是恢复了从前的几分模样,再加上秦暮离给她找来一个能干踏实的管事,沈家庄子如今再也不会是乱糟糟的一团,看着也让人微微松了口气。
至于沈随与王鹤俩人长安也就地处置了,这种卖主求荣勾结外贼侵吞主家财产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两家人按律被发配流放了,至于他们已经送到连家做妾的两个女儿,自然也是跟连吟碧同样的命运,如今只待圣上的决断。
八月的午后,太阳依然毒辣,长安早耐不住热躲进了屋里避暑,虽然角落里放了一盆碎冰消暑,但却没有多大的效果,眼见着没有人在,身上披着的那层薄纱衣也被她掀了开去,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绣着玉兰花的薄衫短襦,细腻白嫩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自然要比蒙着一层纱衣好多了去。
长安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这个天热得真是想睡午觉也没心情。
房门被人磕响了三声,长安眼皮也没抬一下,心里估摸着该是紫雨回了,便随口道:“进来吧,门没锁着!”
自从住进沈家庄子后,紫雨与毛晋的关系似乎一日千里,或许在毛晋潜伏紫雨不定时探班期间俩人的感情有了长足的进步,长安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细节,但到底能够察觉到几分。
所以如今紫雨这妮子便更加有借口经常消失不见,反正如今的沈家庄子都有秦家军驻守了,那看着不仅威武,更是安全的保证,他们有这空闲正好躲躲懒。
对于这种情况,长安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人身大事自然最重要,若是紫雨与毛晋真地谈妥了,她都不介意就在这里为他们举办婚礼。
房门被人轻轻打了开来,复又关上,来人似乎在门口犹豫了一阵,又听得长安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步子向里行来。
“死丫头,如今只记着你的毛大哥,连我都要靠边站了吧?”
长安忍不住打趣了一声,身后的步子极轻极巧,一听就是练过功夫的人,再说这个时辰除了紫雨谁还会来打扰她?
来人顿住了步伐,沉默以对。
似乎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不对味,长安猛然睁开了眼,回过头去,看清来人的样貌时,忙不迭地惊呼一声,一把将已经垮至臂下的纱衣重新披上,这才红了一张脸转过头来,暗嗔道:“怎么进来也不说个话,我还以为是紫雨……”
长安目光低垂,面颊是一种说不出的羞赧,但看在秦暮离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风情,看着那只洁白的藕臂缓缓舒展,她就像只庸懒的小猫一般,就算没有挥动那只小爪,也照样能够撩拨得他心慌意乱。
秦暮离的目光缓缓上移,终是强迫自己把不应该有的遐想剔除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