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中一脸含笑的男女,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来兜兜转转,他们俩人的缘分还是被绕到了一起,这就是命运吗?亦或是孽缘天定?
“不对啊,难道敏怡郡主没有逮到他?”
紫雨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脸的疑惑,那日在城门外的小道上,他们可是亲眼见着敏怡郡主轻骑简装追了上去,怎么反倒让陈玉涛跑了那么久,还来到这理县和尉迟婉晴勾搭上了?
紫雨暗自咬了咬牙,其实那时她心里已经翻覆出无数陈玉涛被敏怡郡主折磨得惨绝人寰的画面,可今儿个见着这厮的模样,竟然是这般意气风发,真正是苍天无眼啊!
“怕是他跑得快吧,真正是便宜他了!”
紫云瘪了瘪嘴,一脸的义愤,她们姐妹之间自然没有秘密,回了沈府之后,紫雨便将在城门口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她们,是以对陈玉涛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她也是知道的。
长安默了默,再抬眼望向湖心亭,尉迟婉晴的面容清晰可见,不过她觉着一点奇怪的是,不管是说话还是逗乐,尉迟婉晴怎么一直用团扇半遮着脸?
“小姐,该不会是尉迟婉晴的脸……”
紫雨说着这话时,眼中难得闪过一丝笑意,这就叫恶有恶报!
“呸,那是她活该!”
紫云低声啐了一口,但一双眼睛却是晶亮,闪着兴味的光芒,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致。
“怕是误了时辰吧。”
长安小声地低语,细细想想,倒能记起尉迟婉晴当初脸上那道划痕,若是即时救治想来复原的可能性还大些,可她们却是先到青羊县求医不成反而又赶往了京城,这便是耽搁了好些时日,如今即使是好了,想来那疤也是消不掉了。
尉迟婉晴这般爱美,如今脸上竟然留下了疤,想来这才是她不敢在京城露脸的原因,反而是默默地跑到远离京城的理县来了。
“这尉迟婉晴一直用团扇挡着,我也看不着啊。”
紫云左右探头,无奈尉迟婉晴遮脸的团扇却恁是不移开,让她心里着急着,只能扯住紫雨的衣袖,低声问道:“怕是那位也不知道她脸上有伤吧?”
“那位”自然就是代指陈玉涛,长安抿唇一笑,“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尉迟婉晴的父亲如今是户部尚书,就冲着这个位置,即使尉迟婉晴花了脸他也是会喜欢的。”
“这就叫爱权势不爱美人,懂了吧?”
紫雨冲着紫云眨了眨眼,俩人对视一笑,忙又转过头来注视着凉亭里的动静。
珠儿已经退守到凉亭之外,亭内的陈玉涛与尉迟婉晴却不像是初识,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没有一丝拘谨,许是陈玉涛赞了一句什么,尉迟婉晴立马作娇羞状将头撇向了一旁,又引来陈玉涛一阵笑声。
远远看去,当真是一副郎有情妹有意的如诗画卷!
“走了,再看下去也没意思。”
长安理了理衣裙,隔着几丛铁树,就算她们这样悄无声息地退出去,相信陈玉涛和尉迟婉晴也不会发现。
她只是觉得再在这里呆着无意,原以为会窥探到什么秘密,却只是尉迟婉晴在这边幽会男人,若放在京城倒真能掀起轩然大波,可在理县又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即使她突然跳出来,这对男女恐怕也会直接无视,何苦找些不痛快?
“等等小姐,有人来了全文阅读。”
衣袖被紫雨轻轻一扯,长安一凝神,果然听着小巷里传来由远及近的奔跑声,她立马便蹲了下来,顺道牵了牵裙摆,又向铁树后躲进了几分。
小巷里又奔出个青衣小厮,倒正是当日在京城外被陈玉涛踢打过的那个男子,只见他几步跑近凉亭,好似对陈玉涛说了什么,陈玉涛便立刻起了身,又拱手和尉迟婉晴道别,这才携了小厮快步离去。
看着陈玉涛行走如风,面色沉寂,全无刚才在凉亭时的喜悦,甚至还带着一丝阴沉和嫌恶,那变脸之速快得可怖。
想来这一场看似美满的姻缘并没有料想中的这般圆满啊,长安正在暗自思忖,便又听得紫云惊呼一声,不由将目光又转了过去。
凉亭里,珠儿已经收拾归妥一切,提了个篮子挎在腕上,另一只手却是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尉迟婉晴,俩主仆也慢慢地向着小巷而来。
这个时候长安却是留意到了,尉迟婉晴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好像左脚太长了些,右脚反而要踮着脚尖才能贴向地面,走起路来遂有些鸭行的感觉,一摇一摆的。
“她的脚……”
连紫雨也有些诧异,不过同尉迟婉晴分别没多久,她的脚怎么会跛了?
长安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恍然大悟,当日在古神医住处,尉迟婉晴好似踩了古神医的药田,当时萧云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过后只问了问,却只得他神秘一笑,“古神医的药田哪有那么好踩的,到时候烂脚丫了可怨不得人。”
长安此刻的脸色有些复杂,当时还以为这是萧云的一番戏言,只如今再见尉迟婉晴,才知道戏言竟也成了真,这算不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