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着自己的儿子,若是长安真如她所想,或许在秦暮离的婚事上她也能够宽容一些。
似乎看出了秦二夫人的挣扎,许妈妈也沉默了,她的脑中却是闪过另一张秀丽的脸孔。
同样是母亲,许妈妈怎么能不明白秦二夫人的难处,这两个姑娘都是好的,只是各人的身份便有些不登对了。
想到秦郎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她下聘的好消息,许妈妈心中也不由浮现出一丝愧疚。
“那个紫鸳丫头我看着也有几分灵巧,想来也是个好孩子。”
秦二夫人忽然转过头来看向许妈妈,倒是让她猛地一惊,唇边现出一抹苦笑,“夫人这是消遣我呢?如今已经是这般了,还怎么能够开得了口?”
“这你也没说清啊!”
秦二夫人摊了摊手,一脸不以为然,“那姑娘身份是低了些,但做秦郎的妾室还是行的,你也没问过那姑娘的意见,许是她也愿意呢?遂了你儿子的心,免得他将来同你闹腾!”
许妈妈心中一动,又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秦二夫,不由抿了抿唇,“夫人也就会这般说我,我看那沈三娘子也是不错,夫人可要为四爷聘了去?”
秦二夫人的提议让许妈妈有些意动,其实今日第一次造访沈家,他们这样的作派却是小家子气了,可站在两个母亲的立场,却又是不得不为之的。
正常情况下该是先礼后兵的,可他们却是摆着恶人的脸孔先欺负上去了,若是被家里俩小子知道了,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汰她们呢。
“你个老货,竟是来打趣我了!”
秦二夫人一掌拍在许妈妈的手臂上,却是没用什么力道,打下去之后她自己倒是笑了,“四郎那性子是倔,我倒是怕他真的托了媒婆自个儿去下聘,沈三娘子那厢若是也一口同意了,不就我这恶婆婆夹在中间讨人嫌了吗?”
“哎!”
许妈妈叹了口气,点头称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真是难为夫人了。”
秦二夫人沉吟良久,才道:“要不明儿个咱们再去沈府一次,就当是再探探情况,是好是歹再细细分辨,省得将来儿子们都怨了我们!”
“也好。”
许妈妈点了点头,却又忽地道:“若是她们不见咱们,或是赶了咱们出来怎么办?”
“她们敢!”
秦二夫人一拍桌子,竖起了眉,可心里却是不敢肯定,偷偷地在犯嘀咕,就算是看在她家暮离的面子上,长安应该可能也不会赶他们走的吧?
可这个应该可能还没有得到证实,第二日秦二夫人再去秘密拜访长安时却已经被告知府里三小姐一早便出了门,问是去哪里,门房的先是不说,后来塞了个荷包去才套出了口风,原是长安出发前往颖川去了。
这颖川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却是和汴阳挨得很近,同在东北方。
秦二夫人心中一动便想跟着追了去,却被许妈妈给拖了回来,“紫鸳的事情还没个定数呢,夫人今儿个便帮我一起相看了吧,到时候咱们再去追沈三娘子不迟。”
秦二夫人打了个哈哈,看到许妈妈认真凝重的脸色,这才点了点头,谁叫她们俩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虽然说是主仆,但那关系却是比姐妹还亲。
许妈妈随着秦二夫人陪嫁到秦家来,又嫁了秦府的管事,如今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他们一家人也脱了奴藉,走出去也是有几分体面的。
更何况秦二夫人也是看着秦朗长大的,对他将来要娶的人自己也是关注上心的,也罢,就同许妈妈一起把把关。
长安这一次走得匆忙,完全是因为她心里慌了,她也怕秦二夫人再上门来不知道如何应对,索性就将去颖川的行程提前了一点,而那封写给秦暮离的信也随着她的离开快马向岷玉关送去。
紫雨与紫云跟着长安同去,所以便留下了紫琦与紫鸳。
紫琦原本是想要与长安同去的,可她如今又管着铺面的事务暂时脱不开身,只得留了下来,而紫鸳……原本是为了筹备嫁妆之事,但如今好似也用不着了,心灰意冷之际,她连信也不想再写给秦郎。
第二日长安他们一行离去后,紫鸳本想回家看看,随便问问弟弟在新书院里课业如何,她有些庆幸好在自己还没将这根本不作数的喜讯说出口给父母知道,不然如今又出了变数,俩老不是要伤心死了。
心情郁郁地赶到二门上了马车,哪知刚出二门不远便与许妈妈一行碰了个正着。
微微撩了帘子,看清车外之人,紫鸳立马一个激零,动作利索地滑下马车,屈膝便是一礼,口中却道:“夫人来得不凑巧,我家小姐已是出了远门。”
谁知秦二夫人却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目光扫了扫许妈妈,这才缓缓道:“今儿个我们是特地来寻紫鸳姑娘的,姑娘可有时间找个地方详谈?”
秦二夫人这话说得可比昨日客气多了,紫鸳虽然心中有些诧异,但想起昨儿主仆几人的猜想,心中便有了定数,点了点头道:“两位请随我来!”
那车夫一阵纳闷,便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