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的苑里今儿个很是热闹,看着仆佣大箱小箱地往屋里搬东西,又迎回了避暑归来的女儿陈玉清,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不快终于能在这个时候尽情倾吐全文阅读。
陈玉清长相肖母,生着一张鹅蛋脸,但眼角稍稍下吊,显得有些刻薄相,模样中等,在美女遍布的京城也只能算是个清秀佳人。
但陈老夫人却对自己这个女儿很满意,女儿像她,自然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可比那不省心的两个儿子要好上太多了。
“母亲等等。”
陈玉清知道陈老夫人这一说起话来就是没完,多半又是埋怨长安嫉恨沈家之类的,不由给身后的丫环使了个眼色,“小雯,你去屋外看着,将我给母亲带回的东西点算清楚了,再让小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打扰了我们母女叙话。”
“是。”
小雯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陈玉清这才动手给陈老夫人倒上一杯花茶递了过去,笑道:“我不在的日子,莫不是大嫂又给母亲添了堵?”
“还是你懂母亲。”
陈老夫人感概般地连连点头,拉过陈玉清的手拍了拍,“你大嫂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便是装柔弱,谁知道她在外面有些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你可不知道当时……”
陈老夫人打开了话匣子,便将陈玉涛纳妾,以及王治大闹陈府等事情都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陈玉清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眼中光芒一闪,“那王治后来还来找过大嫂没?”
“这倒没了,听说在忙着办差,暂时顾不上了。”
陈老夫人说到这里,不由瘪了瘪嘴,“也是我们陈家规矩严,即使他们真有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母亲,你傻了呀!”
陈玉清一口啐掉嘴里的瓜子壳,低声道:“若是大嫂真与那王治有点什么,那可不是正好!”
“你这是怎么说的?!”
陈老夫人不解地瞪了陈玉清一眼,“若是你大嫂真的妇德败坏与人相通,那可是我们陈家面上无光,这两年多来你还嫌咱们家不够丢脸吗?”
陈老夫人越想越气,儿子中了状元本就是件天大的喜事,当然,若没被迫着娶了沈家的女儿当然就更好了。
这两年多来,虽然她也享受了这泼天的富贵,但背地里那些人的奚落和白眼,她也不是不知道的,只不过宽心地视而不见罢了。
“母亲,若是真出了这事,大哥不是便能顺利休掉大嫂吗?”
陈玉清眼角一翘,唇边撅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再说了,沈家顾忌着自己的颜面,一定也不敢声张,说不定为了封咱们的嘴,还有更多的好处送来呢,到时候咱们还可以趁机提些要求来。”
“这……”
被陈玉清这一说,陈老夫人有些心动了,毕竟,能够摆脱掉长安这个讨人厌的药罐子,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陈老夫人心头一热,脱口便道:“那你大嫂的嫁妆……咱们到时也可以一同留下?”
沈家的富贵可是早晃花了她的眼,更别说长安嫁进陈家时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妆奁,若是统统留在了陈家,那可是够他们几辈子吃穿不愁了。
“母亲,”陈玉清的眸中浮现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对长安那富贵逼人的嫁妆,她也不是没有一点想法的,“到时候沈长安的把柄被咱们握在手中,沈家若是还顾忌着自家女儿的颜面,不想这件事情败露,自然会对咱们予取予求的。”
陈玉清这一番话正中陈老夫人下怀,说得她心花怒放,不由畅想起将来美好的生活。
“这次沈家举办的菊宴,若是王治也参加,那就好办了。”
陈玉清眼珠子一转,心中也不知道生出了些什么坏主意。
“这事我倒能托人去打听,若是王治那时在京城,必然是要去的。”
陈老夫人点了点头,似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眉:“可你大嫂就从来没去参加过那菊宴,这不好办啊。”
陈玉清一手支在颌下,眸中闪着精光,“母亲,这事你别急,我去找大哥想想办法。”
“你要将这事告诉你大哥,恐怕他不会答应的。”
陈老夫人有些担心,最近这段日子,陈玉涛对长安的态度很是奇怪,说是在意吧,又两个多月没有进过长安的屋了,说不在意吧,可又时常让人打探着长安屋里的动静,让她有些猜不着这夫妻俩人搞的什么名堂。
陈老夫人还记得陈玉涛受伤的那日可就是从长安的屋里出来的,那头都被打破了好几条口子,问他什么也不说,只道是不小心撞在了柜子上,可她怎么也不信。
若说是长安做的,陈老夫人又不相信她有这个胆子。
“我自然是不会实说的,母亲,你女儿可没那么笨。”
陈玉清嗔怪地看了陈老夫人一眼,她可不是那等没脑子的傻姑娘。
“也是,我闺女自然像我,心头明白着呢。”
陈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不忘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