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反而加重了。陆医正一世声名,可别毁在徒弟手上。”
陆雅唯唯应着,弯身退了出去。须臾写了一个方子交上来,跟着张德告辞离府。如瑾等他们走了,说:“陆医正是皇后的人吧?御前的张公公过来,显然是皇上在关注王爷的情况,也不知陆医正回宫会怎么禀报您的病情。”
“受惊这种事谁说得清,可轻可重,赶明儿我再闹一场风寒,即便他说我没病又有何用?倒让父皇觉得他不老实。”
“您得风寒宫里大抵也会派人来验看。”
长平王摆手:“让脉象有风寒之状不难,你无须担心。走,随我去锦绣阁吧。”他站起身,继而又问,“你肚子还疼不疼?出去吹风可以吗?”
“没事。多穿点就好。”
如瑾跟着站起,这才知道他体弱多病的缘故。就说他身体健硕一点儿也不像病秧子,原来都是靠左右脉象骗御医。她在一些医书和道家养生的典籍里头读过,练气可以影响气血运行,他大概靠的就是这个?
长平王嘱咐丫鬟拿了最厚的一件锦裘通身大袄过来,给如瑾裹了,又让在手炉添新炭,在她日常的薄棉绣鞋外头又加了一层兽皮挖金靴子,裹得密不透风,这才领她出去。
如瑾被捂得一身薄汗,想换薄的,长平王说:“你这几天不能受寒,好好调养气血,莫落下什么病根。穿厚点出去走一走,出些汗,有利于恢复。”
如瑾觉得胸闷无力的感觉已经好多了,而且头也不怎么晕,不过拗不过只好听他的,穿这么多一路走去锦绣阁,真是出了不少汗。长平王将她安顿在二楼厅堂的火笼边,待汗落了些,才允她除掉锦裘。
然后,他就含笑坐在旁边,瞅着她。
“王爷做什么?”她被他亮闪闪的眸子盯得不自在。
他不说话,只管一直看着。“王爷。”如瑾微微红了脸。哪有这么盯着人看的?
“脸红什么?”偏偏他还问。
“穿多了,热的。”她暗自咬牙,“王爷让我来这里做什么,您不看书不理事吗?”
“受惊生病了,哪有精力理事看书。”
却有精力盯着人看?如瑾想起方才在自己院里的话,强自镇定引开话题,“您不是说要让我见一些人吗。”
“嗯,一会就来。”
于是在内侍上楼通禀人到了之前,他就一直瞅着她。
所以当看见西芙院祝氏领了一群姬妾乐女进来时,如瑾虽然疑惑,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他不错眼珠盯着瞅了。
楼上只有至明和吴竹春,其余服侍的都被遣到下头去了。祝氏带了足有三十多人,将宽敞的厅堂站得满满的,珠环翠绕,粉香迎面,看得人眼花缭乱。
“给王爷请安。”几十号人一起福身行礼,莺声沥沥。
长平王指指如瑾,“见过你们主子。”
祝氏当下提裙跪了下去,端正叩首,“蓝主子安好。”
如瑾微有疑惑。刚见王爷都不行大礼的,怎么就给她跪了?
姬妾乐女们也有疑惑的,不过有祝氏领头,其余人顶多略略迟疑了一息,也都相继跪了下去,随着祝氏磕了三个头,口称“蓝主子”。
见长平王泰然自若端坐在身边,如瑾便坦然受了众人之礼,等待下文。
姬妾们拜见主母也不过如此,张六娘如今在院子里关着,她们这样是要做什么呢?而且,也并不是所有姬妾乐女都在此处,还有一些,譬如佟家姐妹,未曾同来。
众人叩首完毕,没有立刻起身,跪在地上垂首静候,很恭谨的仪态。
长平王开口:“她和本王一样,你们如何待本王,就如何待她。若有不妥,该知道后果。”
祝氏领头叩首:“妾身等谨遵王爷吩咐。”
长平王又道:“这府里的主母自来只有她一个,本王身边也只她一人,从前和以后,都是如此。”
“妾身明白。”众人齐声应着。
长平王便转目笑看如瑾,“叫起吧。或者你有什么想说的,尽可吩咐她们。”
如瑾沉默了一瞬,将眼扫过恭敬俯首的众人,“王爷,我不太明白。”
长平王眼里有冬阳的温度,吩咐祝氏一众:“将你们的身份说一说。”
有几个人惊讶地抬了头,颇为失礼地望向罗汉床上并坐的如瑾和长平王,看向如瑾的时候,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探询和质疑。
祝氏当下领命开口,朝如瑾道:“妾身祝胭红,辽镇人氏,夫家姓贺单名兰,是王爷府上外宅管事。”
如瑾吃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再说一遍?”
“妾身祝胭红,辽镇人氏,夫家姓贺单名兰,是王爷府上外宅管事。”祝氏平静地重复。
如瑾震惊地看向长平王,对上一双笑盈盈的,带了些许促狭的眸子。好像在得意洋洋地说,你没想到吧?
祝氏身后的人相继开口。
“妾身木云娘,京城人,哥哥木立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