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1
李长史捋着胡子,咪着眼着看着呆立在门口的李扬,微微一笑说道:“我正是那人。”
“啊”李扬随着自己啊的一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拱手道:“失礼,失礼之极,望上佐恕罪。”
“何罪之有?倒是你这小郎,年纪尚小,竟也能从这区区二字之中看出如此多的端详,真是邢家之麒麟,日后必当发达。”李长史无不赞扬的说道,见李扬仍微躬身子拱手胸前,正是执那弟子之礼,心里也是稍稍喜欢,不免带着亲切的语气招揽李扬,“来,不必拘礼,坐于一旁,待我问话。”又吩咐下人,“备茶,将晋国公处讨来的雨前茶呈上。快去。”
李扬哪里敢坐,侧立于李长史右手之处,拱身答谢:“谢过上佐”
看着李扬如此,李长史也不强求,在这个阶级等级森严的时期,各人应守着各人的本分,虚让一句已是给莫大的面子。这李长史轻拍大腿,说道:“小郎,是哪家的小郎,师从何人?”
“回上佐,我姓李名扬,乃云州蔡村人,父亲名讳长风,恩师号恒宗山人。”
“哦,原来也是同宗之姓。真是幸会。”语锋一转问道,“见你有如此的见地,想必这恒宗山人也是一位大隐大智慧之人。”
“恩师闲云野鹤,自三年前散了学馆云游不知方踪。大恩无以报答,真是惭愧之极。”李扬说罢对着北方长施一礼,心中感激,又想到久不见恩师,不免难过,便带有哽咽之息。
“哎,有心如此,想那山人也会有知,你也不必心伤。”
“失态,让上佐见笑了。”
李长史摆摆手:“无妨”
下人送上香茶,李长史一手端起朝李扬示意用茶,自己合着茶盖轻啜一口,说道:“这雨前茶其味香苦,却是回转无穷。时令虽不如明前,倒也不为茶中上品。”
李扬随李长史后也品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轻漱舌头,品其香,尝其味,听李长史道出这茶之特点,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上佐说的极是,茶香绵柔,回转三匝,却是失了一份明前之娇嫩,但质厚鲜浓,最是让人欲罢不能,久久回味。”
“妙,妙。小朗一言道尽这雨前茶之真髓。来,用茶。”李长史大赞,双手端茶相请。
“谢上佐”李扬赶忙双手回敬。
品完茶,李长史却是越看李扬越喜欢,心里就有了一丝想法,但又不知李扬品性如何,便想试上一试,说道:“小朗可作的了文?”
“回上佐,略通少许。”
“好,那小郎就请以这院中秋色习一文。多的十多句,少则三五句即可。”
“这个,我怎能在上佐面前弄斧,不敢,不敢。”
“让你作你就作去,休的多言。”
李扬也不在多言,走到门口,看了看院中,沉思起来。这院中布局极为方正,正屋三间,左右各为厢房,院中青砖布地其间点缀海棠几株,红信吐蕊,与满院的青色相得成彰。
李长史看着李扬的背影,满眼只是欣赏。
“秋日远极共天一色,远雁归南去,斯人如逝水而随之。”李扬念出一句,并不出彩且带有一丝愁苦,这李长史也是品下心里打了个7分,又听道:“远眺高楼,目穷极处,天高鸟飞绝,栖于此,道是骚人更上一层楼。”停顿了一下,却是想起王衡水(王之焕早年任过衡水主薄,目前罢官在家)目前的困境,心里很是感叹。
这李长史也品出其中的滋味,与自身的处境相比较,也是在心里长叹一声,也忘了评价只是想着心事。
这时李扬又说道:“然地阔方圆之处,硕果累累,秋风涌,金波映喜颜,晓得好个丰收年。”
复又看了看院中,接着说,“树树毕华萧瑟瑟,唯得海棠红艳争金菊。看今夕,谁道天长,敢问地久。”说罢闭口拱身不语。
沉静漫在这客厅之中,李长史半响无语,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扬。见李扬一派恭敬之色,心中又是一动,手指轻叩桌面,说道:“此文当不得好,却也道出了色彩。算是勉强入耳吧。”话锋一转又问道:“敢问小郎对时下如何看待。”
李扬听罢心有不解,为何问国事,这并不是自己所能乱讲,乱加评论的,于是出口回道:“这个。恐怕在下愚钝,看不清这纷纷扰扰。望上佐赎罪。”
“哦,但讲无妨。”这李长史如何听不出李扬的推脱之意。
李扬听罢,浑身出了一身的汗,这乱谈国事,讲不好哪句触了霉头可真吃罪不起,但这长史苦苦相逼,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之事,这可如何是好,心里惊恐不安,犹豫之间,诺诺不能出声。
“嗯?真是不识抬举。”李长史脸换了脸色,重重的说道。
李扬顿时大骇,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长史,这要真的得罪了,不但给姥爷惹上麻烦,而且弄不好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干系。但这本分二字却是不可违背,当下打定主意,拱身施礼道:“上佐恕罪,并不是我敢怠慢,只是这时下之事并不是小民所乱加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