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宋霖的电话时，黎是正拉着张泉在影楼选照片。
“在哪呢？当个代理总监就带头翘班？”宋霖的嗓音很有朝气，语气轻快，倒像个搞突击检查的。
黎是因为纳闷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杂志社，于是下意识地就乖乖汇报了翘班做的事。她还不只是自己翘班，还带了张泉。
不过程非凡不会跟她计较，毕竟份内工作完成得不错。VExN。
挂掉电话后，张泉从电话前抬起头问她：“谁啊？你家小乔妹妹？我说你是不是以前常干不靠谱的事儿？出来这么点时间老公都要问清楚上哪和跟谁在一块儿！看不出你这死丫头挺风流啊，有这么个妖孽竹马都不安分。”
老天真不公平呐！就算人分了三六九等，但她和黎是的家庭背景相差不大，都是健康奔小康的平民丫头，怎么命运就如此鄙视她呢？
“不是我老公，是一小学同学，咱们社的合作对象，我上回代总监露面去签合同才遇见的，那会儿本该咱们社请他吃饭的，但他没空就省了一笔，今天说是请咱吃饭……”黎是捏着手机有点心不在焉。
倒不是不好意思敲宋霖一笔，就是不回家吃晚饭的事不好开口，所以才找借口把张泉也扯上，想着那家伙总会改天再约，哪知对方连拖油瓶都不计较，甚至说过来帮她一块儿选照片。就算吃过晚饭，有必要这么赶吗？
这才不到五点！
“咱？意思是说包括我在内？”
张泉忽地来了兴致，拽着黎是在沙发上坐下，也顾不得屏幕上让她看得流口水的黎家小乔，两眼放光地追问：“咱们社签的广告费用不小，对方什么来头？能代表公司出面签约的职位应该挺高？有房有车是少不了的，既然是你同学年纪也应该二十/七八，还算小有成就呐！有女朋友没有？不是，有老婆没有？咱虽然恨嫁也不能当小三啊，这年头虽说流行小三当家，但咱也没那能耐不是？我说小黎你发什么愣？赶紧给我说说这人，叫什么来着，长什么样啊……”
黎是盯着滔滔不绝的张泉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孩子是有多恨嫁？她有说过什么了吗？这孩子的逻辑思维太诡异了些，随随便便就能天马行空一番。
“我说泉子姑娘，我跟那同学也多年没见了，上回就签个合约十几分钟，又带着公关部的那谁，压根没时间唠嗑叙旧，他的现况……我也不了解啊！要不待会儿他来了后你自己问？他性格倒是不错的，小时候会装酷吸引女生，上高中后就阳光开朗了。”黎是勉强打着精神应付地说道，再不开口胳膊都要被掐断了。
虽然觉得张泉很不靠谱，但比起独自面对宋霖或许会比较尴尬，见面那晚的短信她还记着呢，这过去式的对象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妥当。
至少阿侨能做到这点，她也应该拿出同样的态度。
“原来小时候是个别扭孩子啊，这种男人要么特有魅力要么就特没眼力，不知道他是哪一种？”张泉是个缺心眼的，没瞧出黎是的敷衍，仍是兴致勃勃。
毕竟能在A市混到替公司出面签个长期广告合同，应该算年轻有为，比他们社里写写稿子做校正的男同事强多了。
在好男人难找的时代，为了不造成资源浪费，她绝不姑息身边出现的任何一个有为单身青年。
影楼的照片后期制造人上来问询选照片的事，黎是也没多少耐心谈论宋霖的事，随口来了句让她自己鉴定便跟那笑容可掬的女人讨论起来影楼的正事。其实这原本是陆战侨自己要做的事，但拍照那天她已看出了社会上一个可怕问题，像张泉这样立志不做小三的真不多。
那天拍照的情况令她对这影楼的女职员万分鄙夷，对她的态度和对陆战侨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要不是为了气度问题她都要去投诉了！所以，今天的事无论如何都得她亲自前来，要让她那妖孽老公独自来一趟，没准这女的都能坐她老公腿上亲自伺候他选照片。
你瞧，见是两个女人来选的，扔下两杯水让她们自己先看着跟同事聊天去了。
“底片全要了，这张解放军的当相册封面，这二十张做进相册，每一页的搭配我都挑好了，你根据我的安排做就行，按照片的服装风格配底图，同组服装配一个系列的底图风格，做好后打电话给我，我确认过你们再做相册，就这样。”黎是也懒得跟一个态度不怎么热切的女人多说什么，扯过纸笔三两下就写了一串照片编号，并且三三两两地分好页面，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今天的目的。
若不是为了安排如何做册子，哪用得着他们来选照片？
“黎小姐，这张解放军的不适合做封面，要不选这张吧？不是婚纱照吗？这张陆先生很上照，做封面很合适。”那小姐从电脑里调出一张最正统的西装配白纱，毫不吝啬地表现出她的好感。
黎是听着这话就笑了，只不过那温度有些冷。
“这位小姐说话真有意思，咱家妖孽老公哪张不上照？我看着都挺好。”张泉回过神来把脑袋凑近一看，继续对着陆战侨流口水。
黎是也没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