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铂宫的羊肠小道里,黎是一直在劝自己冷静,她不断告诉自己,再借十个胆给陆战侨那臭小子,他也不敢带女人在她的地盘撒野,她是相信他的最新章节。所以,今天只是楚芸芊那个女人自动找上门演一场有预谋的离间计,她若是真生气就中计了。
但是,她可以不去计较楚芸芊的心机,可陆战侨对另一个女人的那份爱护和心疼她却不能不在乎。
黎是想着自己刚才置气冲出家门留了机会给房里的两人,又不禁暗自苦笑,吃醋这种事,以往在她身上真的不多发,与陆战侨结婚之后却成了小心眼的妒妇。然而,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她强迫自己耐着性子等的人没有下楼追她,反而等来了陆战侨的后妈。
面对这样一个身份尴尬不受她待见的女人,该曲意逢迎还是疏冷相对,黎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黎是在小时候就见过陆战侨这个后妈,因为她是挤走原配扶正的小三,孙家二老对这个破坏女儿婚姻的女人极为厌恶,所以,在陆战侨的父亲带着第二任妻子第一次上门来看儿子时,就是被孙爷爷用扫帚赶出小区的。
那次,黎是记得自己也极有义气地参与了赶人之举,哪怕当时的她只有六岁,为了获得陆战侨的好感和在他面前建立威信,她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战绩是勾破了某人的丝袜,梁子就此结下。
今天这种情况下面对现任陆太太,黎是很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只是被表面的冷静完全掩饰。
“黎小姐,我直说来意吧,我和侨子的爸爸都希望你离开侨子,或者说,你必须离开他。”陆太太拨了拨金黄色的长卷发,犀利的目光落在一脸无所谓的黎是身上,不禁多了分鄙夷,“芸芊是我们内定的儿媳妇,订婚典礼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着这些熟悉老套的话,黎是很没心没肺地嗤笑出声,刚才心头那点郁闷都被这一番话扫荡无痕。
这位太太当是在演狗血偶像剧呢?
“陆太太,说实话我真不太乐意见到您,每次见到您我都觉得您特别可悲,好不容易撮使阿侨他爸跟孙阿姨离了婚,给自己冠上了陆太太的头衔,却守不住到手的丈夫。也是啊,像孙阿姨那样的绝色美人都留不住陆叔叔,何况是您呢!”
黎是自小骄纵,更是被陆战侨惯得有些无法无天,倒也不是目无尊长的坏性子,只不过,爱憎分明的她实在看不惯拆散别人家庭的小三。
所以,这会儿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语气中的嘲讽和奚落说明她压根没将对方看成一个长辈。更何况,眼前的陆太太是来打发她滚蛋的,她怎么还能拿出一分礼貌来对待?
陆太太的脸部肌肉隐隐地抽搐着,为了维持贵妇形象,她只能端着虚假的教养按捺住上前抽耳光的**,再则,她也清楚一旦动起手来,自己远不是这只野猴的对手。
“黎小姐,我能理解嫁不出去的丢人现眼,可陆家不是你的归宿,像你这种野蛮无礼没有教养的女人即使勉强入了豪门也很快会被扫地出门。再说侨子是个风流不羁的花心大少,除了芸芊没人能吊得住他,与其将来为他的风流韵事伤心绝望,还不如趁早离开。”陆太太露出一丝怜悯,脑中虚构了黎是嫁进陆家的悲催命运。
老子是个风流种,儿子还能好到哪儿去?
她被黎是撮中了痛处,阴暗的内心不禁又诅咒起陆战侨的父亲,结婚这么多年,她的这个丈夫的确没有停止过寻花问柳,更是为了确保儿子的继承权做了绝育手术。
耗尽心机入了豪门的她,到头来生孩子的权利都被剥夺,她如何能做到平静淡定?
“我和阿侨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您说的内定儿媳妇,等您生出儿子来,爱是谁是谁,跟我们没半点儿关系。还有,我嫁的不是豪门,而是阿侨这个人,所以,我和您的处境绝对不一样。一个愿意花时间为妻子做三餐做家务的丈夫,可不会明着暗着在外勾搭女人,因为他恨不得所有时间都能跟在妻子身边守住自己的女人。据说陆叔叔以前也给孙阿姨下厨做过饭捶过肩膀,不知道他对您做过什么?哎呀,肚子饿了,我可得回家吃饭了,慢走不送。”说完,黎是惬意地伸个懒腰甩甩手臂准备转身离开。
自己果然不是言情女主的命,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她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能力,一遇上对手就控制不住地要反击。
瞧,来找碴打压的人反倒是被气得面如死灰,而她却神采奕奕心情愉快,真是愧对了那么一个老套又狗血的开头。
黎是自嘲地扬了扬唇角,被楚芸芊闹出来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此时倒真是神清气爽了。
“黎是,你自信过头了。就凭你一个黯淡无光的普通大龄剩女配得上陆家的贵少爷吗?”陆太太一个快步上前拦在了黎是身前,听了那样一番嘲讽的话她再也不能冷静,“就如你所说,侨子的爸爸曾经也像侨子宠你这样宠过他的前妻,可到头来还不是喜新厌旧离婚再娶?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抓住侨子那样出色的男人?是靠你这张还不如他漂亮的脸?还是靠你这副前后不分的瘦架子?你这么大年纪不会天真到不知道男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