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侨紧了紧掌心的方向盘,怅然地叹息了一声,又无力地松开手。
摊上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也只能独自承受着这种抓心挠肝的滋味,谁让他从小就陷进她这个香甜的棉花糖里不愿自拔。
“黎是,我们从五岁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年了,这些年你有讨厌过和我相处吗?有想过和我保持距离吗?还是你其实打算嫁给左锐衍,早上的提议不过是随口一说,现在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我以为你是急着要嫁我呢,原来是理解错了。但既然都已经办了证,我好歹得先利用了,要不可就是白忙一场了。”陆战侨故作惋惜地摇了一下脑袋,略显愁态地望着黎是。
这才刚结婚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想着离婚了,死丫头未免也太能伤人了点,只不过,都已经让她上了船就没有轻易放她下去的道理。
黎是见陆战侨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当下张口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灰溜溜地垂下脑袋,心乱如麻。她要不是想跟他在一起,又怎么会提这么不靠谱的建议?她心里自然清楚这个假结婚的建议只是出自她的私心,可不是为了帮他挡那个楚芸芊。
“那眼下我们怎么办?其实,其实我就是头脑一热说说而已,现在真弄个证出来……我哪敢跟老杨同志说啊。”黎是虽谈不上追悔莫及,却真的六神无主了。
哎,冲动果然是魔鬼。
“说说而已?”
陆战侨皱了皱眉,目光一凛已经略显怒意,他将黎是手中的两本结婚证抽走塞入自己西裤口袋,嘴角一扬便问出了口,“你倒是说说怎么突然就头脑发热想到拿我做挡箭牌?是昨晚喝的酒没清醒?还是你觉得拿这种事耍我很有成就感?”
许是他此时的眼神和笑容都带着冷意,黎是突然觉得这样的陆战侨让她很陌生,看上去虽是趾高气昂的姿态,却又隐含着一种受伤的脆弱感。
“还不是因为那个姓楚的女人?”
黎是不屑地道出心中不快。她侧过头望向窗外,喉咙像是堵了一层棉絮,没有负重感却阻得她透不过气。
回想过去,不禁又有些鼻尖泛酸,所以她的语气里便多了一丝如同孩子的抱怨:“虽然你说过这辈子只有我最重要,可就因为她一句话你三年没理我,现在你们家和他们家就等着给你们办喜事,如果你们结了婚……以后能有我什么事?”
这要是别人或许她还没这么冲动,偏偏是那个楚芸芊,她哪里还能有理智?这要让那女人成了陆太太,她家小乔她以后还能沾上半点儿的边吗?
绝对不能!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早上她可不就本着这个道理?
陆战侨注视着黎是的侧脸半天没吭声,反复揣测着她的话意,僵硬的神色渐渐缓和。他承认听了这番话心里还是有诸多欢喜的,好歹,他可以将这视为黎是的吃醋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