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个肥胖的脸朝我斜了一眼,父亲要我去看一眼奶奶,虽然我不是很情愿,但也不能拒绝,我走上去,奶奶看着我,很快就认出了我。
她说话语速很慢,含混不清,应该是脑溢血未好的标志,说的一开始只是诸如“你回来了……”“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谈了几句话以后,奶奶突然说:“孩子,我给你的那些银元还在不?值十几万呢!”
我一下子就懵了,回头看了一眼我妈和我爹,他们也瞪大了眼睛,好像很疑惑很惊讶。
关于银元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奶奶是收藏了十几块民国时期的银元,曾经给我们看过,但她什么时候给过我?对,有一次,就是我上大学之前,奶奶曾经提过,要不要把银元给我们卖了换钱。
奶奶虽然对我和我妈不算好,但我可以说是我家第一个男本科生,作为老人,对这个很重视。
但再怎么说,那时候我们都拒绝了,我们并不是没有钱读大学。
退一万步,纵然我们没有拒绝,那些银元也绝不值十几万rmb。
“孩子,奶奶生病糊涂了,想起来银元不在柜子里,你肯定是给你了。”奶奶又说。
我顿时觉得身后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立刻说:“你没给我啊?你哪里给了我银元。”
“那在哪里你呢?在哪里呢?”我还记得奶奶那时候的表情,她可能是真糊涂了,但她的糊涂,却无疑会给我带来灾难。
后来,我爹妈赶紧把我带了出去,我从头到尾都觉得,在场有不少人用或者疑惑或者仇视的目光看着我。
这根本就是没有由来的灾难,我心里暗骂:“奶奶啊奶奶,不是我说你,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摆我一道,摆我家一道。”
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有了这件事,爹妈也没让我继续呆在奶奶身边,第二天,我就坐上了回学校的车,和鸭梨一起。
当然,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它给我带来的灾难远不止如此。
这个时候,关于银元的事,我都只当是小插曲,而已,根本没有太在意。
我从鸭梨的嘴里得知,原来他跟我去到我们学校的原因,就是受了丁成志的委托,也受了商家的委托,要来查一查我们学校的状况,看看我们能从什么方面下手为他们公司开拓市场。
丁成志上次羞辱了我之后,显然也有些对鸭梨抹不开面子,所以安排他来做这项任务。
鸭梨肯定只会说我们的好话,这样他也算是放水了。
车上,我对鸭梨说:“这件事是社联之间的事,合同到最后归根到底要社联之间签,我们估计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见张雨了。”
鸭梨说:“那没什么,你都不尴尬,我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我想也是,很多事本来就和鸭梨无关。
回去的路上,我给苏婧去了个电话,告诉她事情的大概经过,说学校本部已经派人过来谈了,苏婧显得非常开心,一面表扬我一面谢谢我。
我心里却装了一点无奈,我是没有告诉她这次赞助我是怎么换来的。我这个时候甚至觉得这个赞助不但让我丧失了尊严,连芹菜的离开也和它多少有点关系。
车很快就到了沿海城市,于是我又可以呼吸这里潮湿的空气了,我的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
我、鸭梨和苏婧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黄昏,鸭梨在刚认识的女生面前没有再表现出蹭吃蹭喝的品质来,而是很绅士的说他来请客。
我说免了,他是客人,我是主人,还是我来请好了。
鸭梨就没再做声了。
靠……原来还是只不过客气客气而已,我还指望他真的出手一回。
平时再怎么理性、正直,一到了吃饭付钱的时候,鸭梨就开始显露出无耻的本质来了。
鸭梨对我和苏婧说:“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和社联的事情,我这次来,一则是帮助校本部看看分校的环境与宣传前景,二来就是要和这边的社联确定这件事。”
苏婧说:“这件事呢……其实是老师分配下来的任务,而且呢,一直是我们经手在办,社联那边,其实了解的不多,而且我们老师的意思,也并不是要分校本部的赞助,而是希望能在这里为他们做更多的宣传,看他们是否能扩大赞助,扩大投资。”
鸭梨有些不解,他毕竟也是大一的学生。
苏婧补充说:“总而言之,这次可以不用通过社联,我带你们直接去找学校领导吧。”
当时的我和鸭梨,作为大一新生,都根本你没看透苏婧的用意,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去找老师。
苏婧在黄老师面前说明了情况,黄老师似乎非常满意,还连连夸我和苏婧为他解决了大麻烦。
当天晚上,黄老师请我们三人在学校一家餐厅的包厢里吃饭。
鸭梨显然也有点紧张。
因为鸭梨也是学生,而且是大一学生,所以黄老师在和我们交谈的时候多少还端着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