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暗沉的夜,天边一丝光亮都没有。
梧桐院。
“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你这个淫棍,放开我!我是你的儿媳啊!你…。。滚开,啊——”女子尖锐而凄厉的求救声从房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响彻黑夜。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梧桐院走来,这求救声,俨然惊动了更多的人。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男人的闷哼声,再然后,屋内突然没有了动静,一片静寂。
外面原本刚听到少奶奶求救声的小丫鬟吓了一跳,狐疑着等了半晌,没有了丝毫的动静,惊慌中就要往院里跑,想看个究竟。
“站住,你这个下作的小蹄子,没看见夫人过来了吗?胡乱跑些什么?”魏妈妈紧走两步,一把拽住正要往院子里面跑的小丫鬟,板下脸,呵斥道。
“奴,奴婢只是想进去,进去,看少奶奶……奴婢听到少奶奶喊救命……。”小丫鬟哆嗦着,脸色吓得煞白。
“魏妈妈,你进去看看,怎么回事。”钱夫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心,扫了小丫鬟一眼,阴沉着脸,向着梧桐苑里面走去。
小丫鬟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想拦,却又不敢,只得惊恐的看着钱夫人的背影,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魏妈妈指着右边挂着大红灯笼的正屋,“夫人,在这边!”
钱夫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着右边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正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佝偻着背,似乎捧着小腹。
“这……”魏妈妈猛地睁大了眼睛,“国公,国公爷……。”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惊骇的看着前面那个男子捧着肚子。
那男子看到他们时,脸不由得一僵,猛地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话也不说,然后冷着脸朝外走去。
“站住!”钱夫人冷喝一声。
国公爷微微回转身,轻笑一声:“怎么?这府是国公府,不是国公夫人府,爷想去哪里,还需要跟夫人汇报不成?”
“你——”钱夫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眼光冰冷,满是凶狠。
国公爷唇边露出一抹讥讽,不再理会夫人,大步朝外走去。
“夫人,这——”魏妈妈担忧的看了眼钱夫人。
“把那药……拿来……”钱夫人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戾的阴森,眸子也危险的眯了起来,遮掩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狠戾。
魏妈妈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转身去了。不一会儿,又返身回来,钱夫人这才带着魏妈妈进了正屋,却只是远远的站在门边,阴沉着脸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鄙夷。
秦云卿正满脸泪痕,瑟缩着蜷曲在床上,一脸惊惶的看着进来的钱夫人,委屈的喊了一声:“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从床上冲下来,跪在婆婆面前,抓着她的衣衫:“婆婆,为媳妇儿做主啊,公公他……”
钱夫人微微的挑了挑眉,嫌恶的微微侧了侧身子,避了开去。
霎那间,秦云卿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一般,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惊愕地瞪大眼睛,看着钱夫人。
“我原以为你们秦家是诗礼传家,家风必然严谨,想不到致远才出征几日,你就按捺不住,竟然勾引公爹……”钱夫人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你不要脸面,我国公府可还是要脸面的!”
秦云卿顿时惊恐起来,猛地抬起头,看着钱夫人:“婆婆,媳妇儿再大的胆子,怎么可能勾引公公,是公公他——”
“你想说是你公爹染指你?”钱夫人冷然打断她的话,“你下去跟阎王说去吧,不知廉耻的东西!”话一说完,钱夫人朝为妈妈使了个眼色。
秦云清惊愕地瞪大眼睛,就看到魏妈妈走了过来,阴沉着脸,突然伸手扯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秦云清大喊:“啊——唔唔——”
嘴刚张开,突然被魏妈妈捂住,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进了口中,秦云卿极力的挣扎着,可是魏妈妈的手就如铁箍一般,一切都只是徒劳。
钱夫人居高临下地冷言瞧着秦云卿:“我们钱家,容不得一个淫。荡成性的媳妇!”钱夫人说着,猛地转身:“魏妈妈,好生伺候少奶奶上路。”
秦云卿的脸顿时惨白起来,用尽力气想要挣脱魏妈妈的钳制,可是哪里能动的分毫。
“少奶奶,得罪了。”魏妈妈伸手再拿了一个青瓷薄胎的小瓶子出来,对准秦云卿的嘴,又灌了下去,这次,比刚才药量还多。
大鹏皇朝乾元二年,永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死在睡榻上,面带笑容,极为安详。娘家人怀疑死因不明,可是遍找仵作,却都查不清死因。
只因世子爷出征在外,所以停灵在大佛寺,只能世子爷出征回来,就入永定国公府的祖坟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