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心中冷笑,面上不露淡然道:“这是夫人赏给我的,走的却是夫人自己的钱。娘就放心的用吧,我在夫人身边多年,使唤个三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贾氏蹙眉,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道:“夫人倒是好意,可是咱们也不能托大。我知道你做了多年的管家娘子,做不了这等的粗活。我呢身子骨还算硬朗,整天闲着也没事儿可干。”
尔雅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刚才的不悦去了三分。
只听贾氏接着说道:“往后这家里头的三餐我倒是可以料理的,我平时也是做惯了饭的人。至于衣服么,我们两口子的衣服倒还是洗的动,没有给公公洗衣服的道理。你们自己的衣服,就自己动手好了。”
尔雅蹙眉:“这个合适么?我是做人家媳妇儿的,哪能吃婆婆的现成饭!”
贾氏摆摆手:“我又不是那刁蛮的人儿。整天啥也不干身子骨倒是不爽利,就这样吧你忙着你的。咱们家不能用那人,别说咱们不花钱那也不能用。”
说完又怕尔雅不听,继续絮叨:“主人赏赐那是主人的心意,咱们到底普通老百姓。不能家里头三个大活人带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孩子,还能伸手跟东家要钱花。好说不好听,你年轻不懂,以后就知道了。”
尔雅不当一回儿事儿,退了那两个婆子倒也不碍事儿。左不过就是自己做三顿饭,洗几身衣服的事儿。
可是没想到贾氏来真的,每天三顿饭都在厨房帮着自己干。不仅如此,还让尉迟那个梳着双髻一笑没有门牙的女儿也在旁边帮忙。
如此一来,一家三个女眷关系处理的越来越好。
“娘,你在看什么?”尉迟那掉了门牙的闺女,名叫可心。正瞪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尔雅手里的书信,贾氏在一旁斥责孙女儿:“莫要出声,你娘这是帮着大小姐看账册呢。那可是顶顶重要的东西,不要吵到她。”
贾氏看着尔雅呆在家里。心里还有些不放心。可是当她看见大小姐偶尔唤丫头拿着东西过来问她,有时候她再出去帮衬一下。心里就舒坦了许多,这是真心要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同时她也发现,这个媳妇儿却是是个能耐的。呆在家里有不少人拿着东西看望,还有小主子们时常过来问东问西学本事。
这在外头给人做牛做马是一会儿事儿,追到家里求教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所以对于尔雅,贾氏是十分的开心的。最总要的是,她发现孙女儿在她身边也学到了不少,比从前懂事儿能干许多了。
尔雅看着信,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而是珠儿从江南寄过来的家书。
自从尉迟回来之后。珠儿就经常的写信给她。虽然自己并没有太多次回信。却也托人给她带过几次东西。毕竟两个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她做的好坏对得起谁对不起谁并不是自己能判定的。
这一次珠儿在信上告诉自己,王菊花生了个女儿。言语上得意洋洋,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又强调虽然小虎给了她许多的权利。让她管家甚至去与那些夫人们结交。她也不敢怠慢自己,同时也写出对小虎的不满。
她觉得小虎有些变心了,若不是变心怎能让王菊花生出孩子。若不是变心,怎能让王菊花大肆与那些商户家的太太有来往。若不是变心,为何对待自己不如从前那般有耐心。
字里行间的情感描述的很是奇怪,有对小虎的不满、有对王菊花的嘲笑、有对董小漫的思念、也有对从前的抱歉。
可是这些写的最模糊的就是抱歉,以她对珠儿的了解。怕是只是知道这边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的愤怒,却是不能够理解那愤怒都是因为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珠儿写信告诉你,鸿彦成亲了?小虎上次只是说梅家给他议亲。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亲了。”董小漫面上看不出喜怒,生硬的问着尔雅。
“嗯!”尔雅低着头,并无其他的话。
董小漫一看尔雅的样子,心中了然肯定珠儿还说了更加不中听的话。“去把信给我拿来,我看看她还说了什么。”
尔雅不动。董小漫有些恼怒:“你带在身上了吧?赶紧给我拿出来!”激动地声音都喊破音了,可见董小漫此时的心情。
尔雅踌躇了半天,顶不住董小漫刀子似的眼神。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掏出信,还没递过去,就被董小漫一下子抢了过去。
从上到下董小漫仔细的看了一遍,尔雅听着董小漫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珠儿向来是个拎不清的,况且她也是不知情。”
“这个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小虎会让菊花管家,不知道为什么菊花越来越得小虎的欢心。你说她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当年我掏心掏肺的教她,怎么就能教出一个傻子出来?”董小漫痛心疾首的样子,让尔雅松了一口气。
“她,可能天生就是那样吧。不是谁都能像纤纤那样,学什么都很快。”尔雅勉强的笑了笑,并不敢多说什么。
“她还问你我是不是真的改嫁了,哎呦,这心操的可真够多的。你一会儿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