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炎下山过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榕棠,榕棠连忙走过去,帮他披上红袄,然后连忙驾车朝魑魅教驶去。
途中,凤炎闭着双眼,呼啸而过的狂风传入他的耳里,他慢慢张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能看到一些红色,他伸出手盖住眼睛,发现眼睛看到的又是一片漆黑。他笑道:“榕棠,我想我的眼睛开始复明了。”
榕棠听到这个消息后,本是严肃的脸蛋也顿时绽开了一个笑容。弩虫终于开始有效了,漆敖为凤炎所付出的也算得上是值得了,只是现在的漆敖,他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做甚,根本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如何的。而现在的凤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他回来。
凤炎这一生似乎只做过两件事情,爱他,等他。
当两人回到魑魅教的时候,已是凤炎戴上红绸缎的第三天的晚上了,神医御年也早已到来了。当他知道凤炎能看得到红色的时候,极其高兴,这就证明弩虫果真能治好眼睛。他朝凤炎的绸缎上喷洒了一点儿药酒道:“差不多明天,你的眼睛便能彻底看清楚事物了,倒时候就能取下绸缎了,但是必须要在夜晚,不然你的眼睛会因为刺激的光线导致再次失明。”
凤炎笑着点点头,吩咐榕棠送走了御年,自己则一人留在屋里。他从袖子里慢慢拿出黑玉环,那玉环并未看出来有何值钱的地方,论构造论花纹的雕刻也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品。但在凤炎眼里,只要是漆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万金难换的。
借着月光,他细细的抚摸着那枚黑玉环,黑玉环那诱人的光泽上印出凤炎的摸样。凤炎把它用一方巾包好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柜子里,然后缩进被里,脑袋深深地埋在枕头处,狠狠的吸了一口枕头上属于漆敖的气息。
慢慢的,凤炎眼皮越来越厚了,就当凤炎的眼睛快眯成一条缝的时候,猛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他猛地起身,迅速地用火星点燃了蜡烛,当蜡烛点亮那一刻,凤炎透过红色的绸缎,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晃过。
凤炎想也没想,直接快速冲往相思崖,来不及换过气,靠着耳朵和开始复明的眼睛搜寻着漆敖的痕迹,但时间越过越久,仍是没找到半点儿漆敖的影子。
整个相思崖空落落的,微微晚风吹拂着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凤炎的一缕红丝在空气中飘扬着。他呆呆地待在那里,若是凤炎的眼没有被绸缎遮住,那他的眼神一定是痴痴的淡淡的看着前方。
突然,凤炎一声轻笑从嘴角里流露出来,就如银铃一般在相思崖回荡着。慢慢的,他薄唇轻启道:“漆敖,我知道你在这里,我也知道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为何要躲着我?我只是想你了,凤炎这个魔头,也会想他的漆敖啊。”
凤炎停了停,仍没有听到漆敖的声音,他笑道:“不是你说的吗?若是我的眼睛能复明,你就娶我为妻,神医也说了,我的眼睛明日就能好。若是我能把笛子吹得很好,你就娶我为妻,现在的这些,我都做到了,而你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那我要这些来干嘛?没有漆敖,凤炎又有何用!”
轻笑了一声的凤炎从袖里拿出漆敖送给他的横笛,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婉转动听的笛声掺杂着缕缕哀愁,如泣如诉。一曲后,凤炎把横笛轻轻放在草地上道:“等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天,再把这横笛连同你一起还给我。”
话音落下,凤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下了相思崖,背影岑寂又带着些许坚决。
当凤炎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相思崖时,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影,那个人轻轻捡起横笛,然后爱惜的摸了摸,放进了自己的袖里,朝与凤炎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夜晚真的很短,至少在凤炎眼里是的,就如同刚一秒钟还在那里声嘶力竭的说着那些话,后一秒钟便从被窝里醒了过来一般。因为这已是明天了,这就代表凤炎能摘下绸缎了。
现在差不多是卯时了,根据神医所说的,夜晚才能摘掉绸缎,所以凤炎在这个时候被榕棠叫醒了,榕棠轻轻为他解下那红绸缎,凤炎慢慢的也张开了眼睛,直到凤炎完全张开眼睛后,所有的事物全部都印入他的眼帘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但惟独,凤炎旁边却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当榕棠再次看到凤炎那灵动漂亮的红眸时,不由得更加欣喜。那双红眸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色彩,再也不是那样的空洞,但是那双红眸却变得哀愁,不复以往的妩媚之情。当然,榕棠知道这样的转换是为什么。
凤炎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他靠在床边,右手慵懒的卷起红丝,左手轻轻抚摸着吊在床面前的流苏帘,嗤笑道:“呵,你说漆敖何时才会娶我为妻?你定会觉得我似一个女子般缠着一个男人不放。”
榕棠摇了摇头道:“不,我知道。你要的只是能够有着合适的身份站在漆敖身边,而你赌的便是这个‘娶你为妻’的承诺。”
凤炎听到这个后,讽刺的笑声更大了,他站起来,走到榕棠面前,一把掐起榕棠的下颚,诱惑性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道:“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