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吧这只是个柔弱得像我一样的受。”
“哼。”
……
西疆毒沼之地,处处瘴气密布。
毒术师多数武学并不强悍,但那一手毒术杀人于无形,又大多形容狰狞,并不为常人所亲近,便是连所在之处也是阴森诡谲。
这一路静得很,过了片刻,眼前数具死尸,苍生就近察看,发现皆是被风刃断喉。
看打扮像是西疆的人。
“啧,要是被灭门了忘尘缘就麻烦了……”
“你与西疆有旧?”
苍生回忆了一下,道:“年轻时与西疆毒寨一位美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人是很豪爽,曾经助我缓解过火毒创伤。”
“美貌夫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见那位夫人临产相助一把而已……这么敏感做什么?”
鸾清商幽幽道:“你逼的。”
苍生:“……”
苍生决定减少和基友的交流,太虐心了。
毒寨依旧是空无一人,苍生心下疑惑,抬步在毒寨里穿行,“血味未散,是真的被屠光了?”
“没有。”
“嗯?”
“丧气未聚,是甫遭灭门,还有生人气息。”话音一落,视线转向一侧,同时苍生也注意到了水井侧一张香案上,袅袅炉香升腾,案上花一枝,酒一盏,衬着残缺的月色,浮现阵阵难解的……怨魂。
苍生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阵仗像是在等自己的。
鸾清商只看了一眼,腾出一只手压下澡雪剑柄,骤然,较之终末肃杀之气更为锐利的冻气蔓延开来,地蔓白霜,冻结之处,万物收声。却是逼得暗处之人不得不现身。
幽蓝的漠然神色,似乎是在隐隐期待着那人的后悔。
“你知道这口井里葬的是谁吗?”
欹月寒口气不善,苍生微微一愣:“你是——”
“这一代的西疆毒首,这里,是母亲的埋骨之处,吾之母亲,你还记得吗……哈,看你的样子,是不记得了。”见苍生满脸茫然,欹月寒恨怒无处纾解,甩了一册古旧的手札给他:“吾若未曾听你失忆,你踏进西疆第一步便毒杀了你。”
正常人这么说话早让苍生火了,但忘尘缘性命还吊着,遂开口道:“素未谋面,不知是否有何误会?我好友自称身中你西疆之毒,请援手施治。”
瞥了奄奄一息的忘尘缘一眼,欹月寒眸中微露奇怪之色……当时那蛊本是为葬云霄准备,蛊虫日久,不放亦是浪费,顺手而为而已,看在他主动献言的份上也许关键之时还能保这人一口生机,未曾想这个出家人心绪波动如此之大……有意思了。
“吐两口心血是死不了人,再在毒井附近,就要毒发身亡了。”一扬手,淬着紫色解药的针,钉入忘尘缘颈侧,片刻后,忘尘缘呼吸平顺下来。
“可以了,但是他们走可以,你,留下。”
互看一眼,鸾清商倒是不担心,这女子根基一目了然,虽眼有怨毒但看得出来只是性子直,苍生的体质又无惧世间大多毒物。
“半个时辰。”
苍生点点头,看着鸾清商带着忘尘缘离开,才回过头道:“你母亲是欧阳堇?”
欹月寒哑然一瞬,瞬间恼怒:“你竟没失忆?!没失忆……直到死都没来见母亲最后一面!好……果然世间男人皆负心!”
“啊?等——”苍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负欧阳堇了?虽然想过,不对,我们根本没关系啊!我家的是刚才走那个!”
欹月寒冷笑一声:“哼,果然好一个风流多情的,为了美貌新欢便弃母亲于不顾。”
“……我和你母亲真的只有一面之缘。”
“狡辩!你敢说吾不是你生的?!”
“你是我生的……啊呸,你是我接生的!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欹月寒打断他:“那有什么区别!”
苍生发现这丫头的三观和自己认知不同,痛苦地扶额:“完全就不是一回事……这绝壁是个误会,你听我说——”
欹月寒冷笑一声继续打断苍生:“你不用担心,吾欹月寒也不会缠着你,只不过你欠母亲的今日需得清偿!”
苍生沉默了一阵,终于觉悟了每次只要遇上莫名其妙的认亲段子就完全摘不清了,自暴自弃道:“那你要我如何?”
“一杯毒酒,或是这口井……井里有母亲的心。”欹月寒说这话时盯着苍生的表情,道:“你不敢吗?”
“就这些?”
“嗯?”
苍生端起桌上酒杯洒在地上,欹月寒刚想冷嘲热讽一番,苍生便淡淡道:“你对我误会很多,解释估计你也不听,欧阳堇对我有恩,这一回也是该然。”
说着,便自己跃进毒井中。
欹月寒面色一变,本来也只是试探苍生,但——
靠,他还真跳毒井了!
……
都说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