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我母亲当年执着要寻之人,你有何凭据!
——他之身上有一口剑,你应当认得……
——你是怎样知道这些的?!
——既为友人,相处多年,闲暇时分偶有通信……忘尘缘不宜多作牵涉,言尽于此,请。
西疆毒寨之中,蓝发碧眼,一身毒力难近……并不讨喜的面貌,眼光黯然时分,偶尔有欧阳堇几分神采。
母亲走了……可你,为什么来得这样晚?你像葬云霄一样失约了,你知吗?
愁肠百结,没来由地一阵怨怼。
若那人所言是真……你没死,你却没有来看母亲一眼,你,真的还有心吗?
思绪行至纠结之处,恼恨,不解,足下花草瞬间被逸散的毒力侵蚀凋谢……
“月儿——”
是葬云霄又在毒寨外唤着。
欹月寒难说是什么感情,当年一时陷情,许是年少不经事,许是葬云霄确然讨喜,心里喜欢,只是这失约多少年以来,再深的感情,也淡了。
人心,总是禁不住岁月磨蚀的。
爱时千般好,过后再无声……她欹月寒才不会像母亲一样,等着一个人等到最后。
母亲,你手札里的人,会是他吗?
……
毒寨外,缎君衡盘膝而坐,对面一留衣拿着一叠纸牌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边的葬云霄继续挠门。
“真执着啊……这小子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西疆毒首拒见,缎君衡再急也无用。
所以说早恋神马的后果最苦逼了,质辛和十九绝对不能早恋……
听着家长絮絮叨叨,一留衣叼着一张纸牌疑问:“你二儿子不是听说已经有儿子了吗?还是俩,怎么着还没见着儿媳妇?”
缎君衡表示这个问题很难解释,质辛是个轻度逆天的存在,父母双方……严格意义上说都是暴力的纯汉子,断灭阐提和他化阐提连母方都省了,直接就是质辛分化魔元弄出来的。
再这么进化下去,缎君衡很忧心下一代会不会进化成富江什么的糟糕物。
一留衣惊悚了许久。
汉子繁衍后代已经成了当今苦境正在研究的巅峰话题,具体操作手续从素还真那性别随便转的神农琉璃功到阐提一脉特有的魔脉,整个世界从武侠戏进化到玄幻戏,最后要进化到科幻戏了吗?以后苦境之人的染色体会大多数变成yy吗?!
好吧,宅了这么多年一留衣感觉自己又跟不上时代了。
插科打诨间,天外忽来一道飞书传信,一留衣见得是佛家印记,又见落款忘尘缘,心中正疑惑,拆开一看,瞳孔顿时一缩——
“这玩笑……开不得啊。”
血红大字——北疆取药,连番逼杀,绮罗赴黄泉,节哀。
匆匆取了阴铁回到通天道,却见到一群熟人……
“射心!你也来了,嗯?怎么都不说话——”
困惑间,眼睛瞥见一角白衣沾血,瞬时如同一泼冷水从头浇到尾。
直愣愣地看着沾血的白衣,嘴唇颤抖:“这是谁?”
“请节哀……”话未尽,忘尘缘只觉脖子一紧,掐着脖颈的手杀意骤然泛起。
“我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生!”这一瞬杀意真实得可怕,离忘尘缘较近的星狼弓忙抓住苍生的手,“事出突然,你先冷静一下TXT下载。”
眼中血红几转,神色从血腥到木然,黯然放下手……是啊,平静了太久,你以为这江湖哪里不死人?笑话……
“说吧,是怎么回事。”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需要冷静一二,事情是如此,我们去北疆取药……”
平淡的声调,敲打着神色木然,暗红眼眸,倒映出白衣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苍白的面容,失了往常的鲜活……
星狼弓想说些什么,却是想到忘尘缘嘱咐他们正在被有心人监视,只能绷着脸继续装下去……切,看这小子这反应,这下玩大了。
不断轻颤,难过的是心中仿佛空了一块,连哭,都哭不出来。
该说什么好。
对谁都是一样,救人……用得着豁命吗?当年在西荒地脉也是,如今也是,你的命,怎么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值?
“我知道了。”攥紧了手,拿出阴铁:“我……我从鉴兵台那里求到两块阴铁,一页书前辈——”
“吾无妨,意琦行伤重,以他为先。”
“多谢前辈。”不敢再去看,嗓音嘶哑:“大夫,现在情况如何?”
天不孤接过阴铁,道:“中途醒来过一次,一见绮罗生如此,便又吐血昏迷过去,吾要施诊,诸位若无事,便请退避吧。”
众人又问了苍生是否需要准备出殡事宜,苍生摇头说一留衣还未归,明日再谈,众人便各自散去。
……
“慧座留步。”
林间小径,忘尘缘欲回转天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