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雪漪浮廊。
乌墨发丝,清狂面容,衬着一双寂然黑瞳,眼光中透出些许深沉之色。
日夜参半,入了夜,便该是自己醒来。
这是否是一种孽缘?
庭中的花树落下柔软的细碎花瓣,支着下颌的手,轻轻放下,那些花瓣落在手背上,翩然轻擦,随即便被追杀而来的银白火苗化作灰烬。
那些火,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殢无伤不知苍生平时是怎样忍受这具满是流火煅烧的躯体,之后也不会问,因为他知道苍生也只会摊着手说,习惯了。
想问一句,你可还好?话至心头,又显矫揉。
他们两个人,何时需要担心了?
日夜分离,也许是给他的一点惩罚。虽然烦恼,但也不担心……他感到另一个魂魄在身边沉睡,从未与人将灵魂如此靠近。
身边的书页蜷曲着边角,墨汁草就几句留言,第一句涂抹得极重,后面却是些解决之道之类的琐事……
殢无伤难得起了一丝念头,将捻起138看書网页逆着飘零的烛光看去,难看的涂抹中嵌着一行混乱的字迹——
你可是真心?
“哈。”
原来你比吾还迷茫……
风中传来极声错落琴声,稀稀落落,罕见地弃去了防备的刺。
槐破梦每每对人弹起忽雷琴,皆是带杀,少数几人,才能只闻澈然琴音。
“此地入了夜,雪茸飘渺,却是世外之地。”一步一步,琴刀拨弦,紫衣华袍,平添些许伶仃:“便只有你一人吗?”
“有事?”此子……却是将吾误认了。
意外于苍生的异常冷淡,转念一想估计是自己对无衣师尹的讨仇引起,槐破梦停了琴音,看着倚坐在花树下的乌发身影慢慢道:“你可知,白日里殢无伤向吾兄弟约战,一战赌无衣师尹生死?”
眼帘一动,却仍是面容淡漠:“他之生死,皆是看他自己,不在他人。”
“往日与你提起此事时,你非是这般冷漠,此仇难解,便是你不同意,破梦也要一战。”
“又如何?”
“嗯?”槐破梦一怔,却是未想到苍生是这般反应。平素好脾气的人一旦动怒,该是何其可怕……
一瞬间的犹豫后,槐破梦仍是倔强了神色:“吾知殢无伤对吾兄弟有恩,但无衣师尹之仇我实难轻放,此战过后,无论结果如何,吾不会害殢无伤性命。”
“哦?杀戮碎岛救赎的后代,能继承母亲几分王威,吾,拭目以待。”缓缓闭上眼,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看来是真的动怒了,每次提到母亲都仿佛不悦……这是又在闹别扭?
槐破梦觉得不能再放任姨娘【?】这么对母亲怨念下去了,道:“虽然你时常说母亲是你一生阴影,但你既已经是吾母亲的人了,母亲亦对你念念不忘,破梦希望你能有所觉悟……”
殢无伤:……
殢无伤顿觉碎岛果然盛产情敌,无论是雅迪王还是戢武王……好不容易大的走了现在苍生还要倒贴给俩小的,还一贴就是三年。
碎岛的人,最讨厌了。
动剑问杀的念头刚一动,识海中轰然一片b站刷屏过去:十二还是孩子破梦还是孩子看在我脸还嫩着的份上我也还是孩子麦生气麦生气生气对神经不好……
感应了一下,苍生的魂魄还在沉眠,但就算是沉眠,这奶爸怨念也过甚了……
文艺青年默然。
殊十二要去搀和苦境围炉团了,临去赴战约时依依不舍:“世宰,我走了,我会想你的。”
鬼觉神知:“……”
殊十二又说:“师父也会想你的,要是寂寞的话师父会来陪你聊天的。”
鬼觉神知:“…………”
鬼觉神知觉得和苍生一起养孩子的这三年过得奇累无比,中间还穿插着一件令鬼觉神知刻骨难忘的破事,是关于擎海潮的。那天是一个夜黑风高杀人夜,鬼觉神知花费漫长的布局运用各种拉仇恨等等手段让擎海潮怒杀自己,然后他就可以再擎海潮体内寄生,但……
苍生就像是专门来克他的。
当时,苍生不知为何不慎喝醉了,看到鬼觉神知就一脸严肃地喊着‘兄弟兄弟我才发现我对你是真爱’之类的疯话,然后愣是横插一脚把本来想杀他的擎海潮给隔开,挡在鬼觉神知面前悲壮道:兄弟我来救你!前辈别打我兄弟,就算他再嘲讽脸也是我兄弟!要打打我!
那时擎海潮的表情鬼觉神知表示此生难忘。
特么的谁要你救啊!你给爷滚粗啊!打断爷阴谋家buff读条的魂淡滚粗啊!粉得跟黑似的谁特么的跟你是真爱啊!还有你就不能把兄弟俩字给改成媳妇吗?听着真闹心有木有!
然后擎海潮就匆匆忙忙把这**魂淡给拖走救治濒临崩溃的脑子,基本上忘了来意。
虫爷被冷落了。
以后给boss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