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地牢,满是喘息的回声。
——不要?拓跋孤将手中撕裂的宽幅向外一抛。他不是同情,而是好奇——好奇他的苏折羽,怎么竟敢第一次推了他,说出“不要”这两个字。
他捏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脊背狠狠撞在墙面。这个慌乱地挣扎着的苏折羽像是再度惹怒了他。他怒不可遏。——不要?你敢再说一次?
苏折羽却扑通一声跪倒。真的……真的不要……她无力地哀求着。
拓跋孤,你这个禽兽!牢门那边,传来乔羿终于忍耐不住的吼声。
拓跋孤冷哼了一声,身形一转,苏折羽明白——他只消走上那么几步,便会要了乔羿的性命。她慌忙将拓跋孤一拉,不要!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又是这两个字。拓跋孤已经回过头来看她,除了未消的愤怒与**,甚至更带了嫉恨。
你这个禽兽,快放了折羽姑娘!那一边,乔羿仍然不知轻重地喊着。
他冷笑了一声,一把捏起苏折羽的下巴。
我禽兽?好,那我就禽兽给你看看。
他的手轻轻用力,苏折羽就不得不张大了嘴。他裸露出的身体挤入她口中,她再也说不出“不要”两个字。
纠结、交缠在空气中的,是比适才更难以言喻的罪恶。这其实不是罪恶,只是难以用别的语言来形容,至少在乔羿而言,的确如此。
他捂着耳朵,蜷缩起来,像条死去的鱼。禽兽。他喃喃地重复这两个字,仿佛忍受痛楚与羞辱的并不是苏折羽,而是他。
他真的不知道这令他痛不欲生的时间有多久,直到浑身的汗都凉透了,苏折羽才晃了晃,向墙根软倒过去。她倚在那里,想咳嗽却又不敢,只能偷偷地尝着舌根的腥,压着胸口的翻腾,静默地跪着。
良久,忽然拓跋孤伸手到她面前,示意她起来,她受宠若惊地抬头,他的目光看起来温柔了一些,那些先前的愤怒都像退去了。她才敢将手去扶他,才敢这样站起,怯怯地扯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
他将她的发丝绕向耳后,爱抚她的脸颊。是的,这是他待她最好的时候,在偶尔狠狠地伤害她之后。他将外袍褪了,一展纳了她。她是这么瘦,而那袍子这么宽,轻易地将那个衣衫不整的她没入了其中。
就好像谁也没想起那个还在角落里骇怕到难发一言的乔羿,拓跋孤已经揽着她走出地牢。她不敢说一句话,小心翼翼地靠住他,仿佛一切羞辱并不存在。也许本就真的不存在的,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绝不会视为羞辱的。
他不再生气了么?她在这一路忐忑地想。终于我还是没能把事情告诉了他,我还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起——
你好好跟我说。拓跋孤突然开口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一句话,苏折羽却忽然泪流了满面。她知道他只是想细问自己没能取了苏扶风性命的始末,忙将错流的泪藏起,努力作声道,是,折羽细细告诉主人。
她并没有说起自己与苏扶风有何关联,也轻描淡写自己的晕倒。反正,拓跋孤本来也不曾真正关心过她的身体的,听她说毕,只是淡淡哦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回头放了乔羿走就罢了。
苏折羽一怔。主人……愿放他走?
拓跋孤正要开口,远远有个影子奔来,却是一名教众到了近处,行礼道,禀告教主,二教主一直吵嚷着要见教主,属下等说您不在屋内,她定要……
拓跋孤挥挥手。他已没了方才那股怒意,面色如常,带了苏折羽,径向屋边走来。
才刚走开一会儿,她心思倒多。拓跋孤甚至是带着点笑,向苏折羽道。
哥哥!邱广寒一见拓跋孤,便急急迎了上来。到底你把少爷……
话没说完,她自己先一愣,有些许犹豫起来。
你们……
她的表情突然也变得暧昧起来。她看见苏折羽身上那件宽大的衣裳一直要拖到了地上,她的脸孔微微泛红,嘴唇怯怯地轻呡着,纤腰上,拓跋孤的手一掩,衣衫交叠的襟线完美地覆住了她修长的双腿。邱广寒看看她,见她似乎是害羞,转开了脸去,不由地又看看拓跋孤。他们所传的果然不错诶……邱广寒暧昧地取笑起他来。
这取笑纯是善意,只因她做梦也想不到方才发生过什么事,更料想不到拓跋孤与苏折羽的所谓关系,并不完全是她心里以为的那样。不过她随即又气势汹汹地一瞪眼睛道,可是你把少爷怎么样了!?你说晚点再说,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没怎么样。拓跋孤说着,已经走进屋里。邱广寒忙跟了进去道,那他人在哪里?
拓跋孤其实并不想她跟进来。无论他多么地无所顾忌,却惟独不想让邱广寒知道他是如何对待苏折羽的。
苏折羽识趣地自己捏紧了长袍,悄悄自拓跋孤怀抱中退了出来,等待拓跋孤的眼神。他果然瞥了瞥她,她点首,乖巧地退到自己房里。
苏姐姐是不是病了?邱广寒若有所思道。这么热的天,她是冷么?她看上去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