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不怎么会发作,只消以后每隔半月,你陪我来此地疗一次伤便可。
白霜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道,明日——要不要我陪你同去见拓跋孤?
朱雀微一沉默。当然。
他看了白霜一眼。我要你替我做件事。
是什么?
你知道——我要帮慕容荇达到目的,还需要一样东西,就是当年的九皇子康王之印。朱雀道。有了那个,便可证明当今的赵构根本是假皇帝,但这件东西,按照慕容荇的回忆,他根本没有见过。据我所知当年假康王也曾委派邵准调查过此事,前后进行了好几年——说不定他那边倒有些发现。我要你替我把这件事问出来。
问邵宣也么?他……怎会肯告诉我?白霜诧异。
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苏扶风。这女子很可能当真是我当年盟友的后人,她或许也会知道些什么。我瞧她对你似乎很有些关心,从她这边下手,也许更好些——至于邵宣也,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等……等等,明日你与拓跋孤相见,我们双方必是剑拔弩张之势,哪里有暇去问这些事情?
明日当然问不出——我要你后面一段时间,都留在他们那里。朱雀道。
什么?白霜吃了一惊。你……你……这里已经就剩你了,你还要把我也交到他们手中?
我自然会换回一些人来。
用我换人……我……
白霜。朱雀极尽温柔地看着她。你不要觉得我这么做无情无义——只是现在,只有你能做得到了。我想,苏扶风应该很愿意与你多说些话的。
白霜咬了咬唇。但他们又不是傻子,如果你把我用来交换别人,谁都会猜想是否有些阴谋。
这个就不是你要担心的了。
白霜似乎仍然不能相信明日便要离开此地的安排,怔了半晌道,但你方才还说,要我每半个月陪你来此疗一次伤……
朱雀嗯了一声。你总有一天要回来。在此之前,我只好先找慕容荇帮忙了。
白霜轻轻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只觉原本已高起来的心情,只一刹时又跌至谷底,与朱雀分开后,便默默回到房间。至日光偏西,她才悻悻打起精神,坐在镜前再次审视自己。伤口虽然仍有偶尔的破裂,但边缘已僵硬,不再扩大。她便就着备好的清水,细细地洗净了脸,以干净的白布渗干,慢慢的将碾碎的药粉再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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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水而坐的拓跋孤与卓燕单独相谈的时间也并没有太久,便有人急急来报。他有几分不悦——因为他不欲被打扰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那人总算说了句让他觉得还有些意义的话。
凌先锋与苏姑娘回来了。他说道。还有……瞿安!
瞿安!?卓燕几乎要一骨碌坐起来,却显然还没有那么自如的身体。
拓跋孤也微微动了动嘴角。朱雀这么快便轻易放走了凌厉与苏扶风已经令他有点奇怪,更连瞿安也放出来——他便真的看不懂了。
我去看看。他说着看了一眼卓燕。后者已苦笑道,我才刚刚辛辛苦苦地赶过来,又要走这么多路过去……恐是吃不消了。
你不必勉强。
但我想见瞿安。
拓跋孤皱眉。我带他来。
瞿安似乎……那来报之人似有踌躇。
怎么?
他昨日也是重伤,此刻已不得不在营中先行休息了。凌先锋正陪着他。
我慢点过去便是。卓燕道。你们先走。
扎营处,顾世忠正在来回踱步。瞿安靠在邱广寒休息之处附近,凌厉亦坐在边上,看见拓跋顾过来,忙站起行礼。
冰川之中是何情形?拓跋孤道。
凌厉大致说了朱雀如何为瞿安及白霜疗伤之事,顿了一下,亦将他为瞿安偷袭劲力所伤、随后令三人离开之事道了出来。
瞿安只在一边闭目,并不言语。
这么说瞿公子此刻该是我们的同盟了?拓跋孤微微一笑道。
我一贯视朱雀为敌,但青龙教的同盟——恐还谈不上。瞿安淡淡地道。
呃——教主。凌厉打圆场道。我爹和我都看过了少许朱雀的武功心法秘笈,隔日朱雀便要来此间,若教主能知悉他心法之秘,定能一举击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