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烛火缓缓的燃烧着,上语璇神采奕奕的望着眼前的慕连萧,一米不到的身高,却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瞧了也觉得有趣。,
慕连萧并未因为上语璇的目光而有丝毫变化,他上下打量了上语璇一眼,之后声音缓缓的道,“我父皇是你杀的。”
“……”一句话将上语璇的神智来了回来,原本带着欣赏的笑意也僵持在了脸上。
“这是皇叔让我带给你的。”慕连萧走近,将一瓶画着绿竹的瓶子递了过去。
上语璇并未接过去,而是瞧了一眼那个瓶子道,“这是什么?慕予寒叫你将这东西带给我做什么?”
“鹤顶红。皇叔不想再见你。”慕连萧的声音始终淡淡的,有着孩童独特的脆意。
上语璇瞧着那手中的瓶子,突然笑了起来,这小孩倒是了不得,“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除非慕予寒自己来,否则你做什么,都是没有一点儿用的。”
她不相信慕予寒真的会对她如此绝情,但是眼前的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若不是慕予寒的口令,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来?
上语璇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相信这些,眼前的孩子视她为杀父仇人,他的话信不得,信不得。
可是,心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慕连萧早知道上语璇不会轻易上当,在上语璇第一次被关进天牢,他就已经暗中打探和上语璇有关的一切消息了。
最终的结果是,这个女人留不得。
尤其是,现在她还杀了他的父皇!
“皇叔不会来的。”慕连萧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习谋略、权术,很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今该说的,他都说完了,将那瓶鹤顶红放在了地上,抬头瞧了上语璇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
上语璇望着那远走的小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将目光转移到了地上的那瓶毒药上。
她不相信慕予寒会这么对她,她不相信。
一连被关了两天,整个北慕国都沉浸在慕泽天驾崩的悲恸之中,暂时没有人来处理上语璇。
而两日后,慕泽天下葬了,上语璇的事再次被搬上了台面。
这两日,上语璇每天都坐在床上,望着那个瓶子发呆,她知道慕予寒不会来了,可心里竟有几分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来看看她。
很多事,上语璇都知道,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相信,慕予寒对她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真的对她一点儿情分都没有。
可是,事实,事实却摆在眼前。
朝廷上下的一致决定都是将上语璇凌迟处死,让北慕的百姓,让整个圣海大陆的百姓都看看,作为细作的下场。
这几日,慕予寒一直没有出现,甚至于整个寒王府都是静悄悄的,有人路过的时候,在寒王府内听到了琴声,有去送菜的农夫说,寒王府如今只剩下寒王新娶的王妃和她的丫鬟两个人了。
慕予寒去哪儿了?没有一个人知道。
上语璇的那些哥哥全都在想办法,可是嗜君之罪,即使万死也不足以谢罪,他们身为北慕国的臣子,更是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待上语璇的最终判决出来,真的是凌迟处死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急了,甚至想好了等行刑的那日劫法场,因为他们都相信,上语璇不可能是其他国家派来行刺慕泽天的,即使慕泽天是她杀的,也有可能是误杀。
程骏这几日也是频繁的出现在皇宫内,每日都在求见太后,想求太后冷静冷静,饶上语璇一命。
但当太后知道了是上语璇杀的慕泽天的时候,她就差没亲自赶到天牢去喝了上语璇的血,吃了上语璇的肉了。
她就知道这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全都是祸害,全都是妖女!
这几日,齐冶杨已经回到了西齐国,在自己的府邸等着看上语璇的最终判决,也等着看慕予寒的举动,听闻慕予寒不见了踪迹,他倒是微微蹙起了眉宇。
而另一边被若瞳救走了的魏君残,此时在哪儿,无人知晓。
就连竹优尘,这几日也是不见了踪迹。
小狐狸也不见了。
上语璇一个人待在天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东西,依旧吃了睡,睡醒了就拿出“凤绝天下”看看,练练上面的武功。
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又似乎什么人也没有等。
直到这日清晨,有个太监带着一群的宫女、太监来了天牢,给她宣读了圣旨,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上语璇没有跪下去接旨,却鬼使神差的上前将那圣旨给接了下来,然后望着那名太监问了一句话,“寒王呢?”
那名太监瞥了她一眼,尖着公鸭嗓子道,“你竟然还想着见寒王?寒王现在是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他怎么可能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
说完,便领着那群太监、宫女走了。
上语璇拿着圣旨坐回了床上,凌迟处死,她怎么可以死?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