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自家那小戏痴的忠诚,李倾华此时真的很想抓起旁边的笔筒一把砸过去。但是理智提醒他,这是忠言逆耳虽然不利于行。李倾华很快地过了一下,他家小戏痴的个性以及如果听到他在寻花问柳之后的反应,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李倾华跟王云朝俩人絮絮叨叨了一阵之后,相视一笑,心里特别的有底。计划是定下来了,实践要等到三天后万事俱备之时……
为了在不远的未来,两人间的初夜,李倾华也只好在这三天内稍微委屈下绮宵的伙食了。日复一日的小米汤拌青菜,让绮宵很有将这戏楼上下全部剁成碎渣的冲动。特别是每天晚上李倾华钻进被窝里捏着他的腰感叹一句“最近又瘦了”的时候。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是特别诡异……这都入秋了,李倾华逼着他日日香汤沐浴的是要怎样?!本来就没什么吃的,洗浴下来人都巴不得往床上趴着。再看李倾华一脸狡笑,绮宵深有误堕狼口之感。
直至几日后的某日黄昏,绮宵正在后台上妆。这几日来往看客多了,不得不于晚间再增一台戏。
绮宵打好定妆,翻开彩盒轻点绛唇,元宝似得小嘴面对铜镜勾起妩媚笑意,摸匀脸上胭脂粉黛。再执笔细细勾勒眉宇……
“爷,绮爷,那谁他向这镇上那个叫‘百花院’的大窑子去了。”一小厮莽撞地闯进来给绮宵通报道。
绮宵只是淡淡应了一句:“他去他的,与我何干。你要没事就先打理前厅吧。”话虽是如此说,可手上却动作一滞,错描一笔。
这小厮是得话出门了,绮宵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呢。
不过半晌又有一小厮来报:“绮爷啊,绮爷,小的在街上采办的时候,遇见您那军爷,进……进‘百花院’了,小的跟过去看。哟~那军爷可真够有钱的,一口气就叫了四个姑娘。”
“他喜欢去哪里爷又管不着。你快下去吧。”绮宵紧紧捏住描眉笔,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那小厮一出门,手中立刻发出“咔嚓”一声,描眉笔生生给捏断了。
这第二个刚走出去不久第三个又遵循着前两位的脚步飞快进门了……
“绮爷绮爷,不得了了喂。刚小的上街买东西,刚好遇见小五子,小五子说那军爷进妓院了,小的开始还不相信,结果跟过去一看确有其事啊绮爷。刚小的回来时那里头正闹得欢着呢,那小娘们叫的……”
“闭嘴!你给爷滚出去!”绮宵拍案而起,对着那小厮怒斥道。
那小厮还未走,绮宵拿搭在水盆上的面巾抹了把脸,便一阵风似的跑出门。身上还穿着那套唱《贵妃醉酒》时所穿的霓裳宫衣。华美璀璨的身影于长街上奔跑不止……身上珠饰在奔跑中叮呤作响。
绮宵这次真被李倾华彻底惹毛了,他们才在一起多少时日,就敢背着他在外面找野女人,要不是被人撞见,现在他还蒙在鼓里呢!
绮宵心里本来打定的主意是,他也找上两个气气李倾华,结果跑进那“百花院”揪住老鸨第一句话就是问李倾华在哪里。
虽说事先王云朝给她打过招呼,可这老鸨也不知道绮宵这么……暴躁啊,看他那眼神,恨不得把这整个妓院都给砸了。
老鸨吓得脸上那横肉都有些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绮宵说在左手第一间……
她活了这么些年,砸场子的也见过不少……但是绮宵这个还不能像那些人一样,叫俩护院来将其架出去,没办法。
所幸的是绮宵也没多为难这人老珠黄的老鸨,疾步冲上楼梯。这整个妓院里回荡的那种**之声让绮宵不禁红了脸。多年之后的他一定会醒悟……当时老鸨为啥没找他要钱?
来到那房门前,里面传来男人浓重的粗喘以及女人的娇嗲呻吟,绮宵内心蒸腾起怒火万丈。上窑子喝花酒就算了,居然还一口气叫四个。叫四个就当是禽兽也算了,上来还没多久居然就做上了。
绮宵怒气冲天的一脚踹开门扇,赫然入眼的是,妩媚妖娆的妓女和大腹便便的……富商!?很显然他这时心下一急,跑错门。床上交叠的两人被打扰后很尴尬地望着绮宵,把绮宵直盯得面红耳赤,将门一摔飞快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