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宵被那两人盯得浑身不自在,感觉好像给监视着似的,随意找了个借口将那两小厮支得远远的,方安心去房内取了药材。药材早是按量由油纸包装好的,绮宵微踮起脚尖,在伙房架上取了味“血竭”。手中攥着那包药,再回院中小炉边坐下。
绮宵将旁边水盆中早已浸湿的纱布覆盖在药罐发烫的陶盖上,一手将那盖子拿起,一手托起“血竭”全数倒进罐中。
一开药罐便是水汽氤氲蒸腾而上,湿暖水汽熏得绮宵那小脸也微红的泛着水润光泽。那水汽中还带了两分中药的绵苦气味,虽并不好闻,却让绮宵意外地安心。
绮宵一想到当初自己伤寒的时候,那混蛋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地给自己煎药的,心里就生出了小小的得意。却在得意之余低低咒骂了:“混蛋,爷那次要不是病得浑身没劲,才不会就任你那么搂着。你个混蛋那次就把爷拐了!你个混蛋……”
正值绮宵专心地回忆那些“悲惨”经历之时,猝不及防,纤细的腰肢一把被人紧紧搂住。绮宵也管不上来人是谁,便下意识地以手肘处狠狠向后捅去。
“嘶……小戏痴,你又打算谋杀亲夫呢?”绮宵闻声,转身过去。入眼的便是正捂着右腹部满脸痛苦的李倾华。两道英俊的刷青浓眉,因为疼痛而拧在一起,微微飞扬上斜的眸子中,含有对他不小的埋怨。
“那个……不是,我不是……不知道是你……不是那什么……刚说的不是……就是那啥……你……”绮宵看着李倾华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怎样给他解释,又害怕他听了方才自己煎药时对他的抱怨,索性退了两步站立在一旁,丧气地盯着李倾华。
李倾华索性开口替他解释道:“刚不知道是我所以才打的,然后刚一直在骂的‘混蛋’不是我?是这意思不?”他的眼神绕着绮宵周身打转,这几日仅是在送药之时稍聊两句,这人儿便以事务繁忙为由快步离去,此时得见自然要多看几眼。
“咻~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绮宵拉过李倾华手臂,“你也别站着了,坐吧坐吧。等会儿药好了就直接给你喝。”将他拉到凳子边让他坐下,一双凤眸仍旧专注于那正搁在火上的药罐。
李倾华摇摇头故作无奈道:“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药材上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要再过些天不来,恐怕就把我忘干净了。”
“没良心。”绮宵嗔怪着瞥了他一眼,“爷这双本来只要拿捏眉笔的手,日日这样泡在‘当归’、‘三七’里,还不是为了你。反倒被你这样说,没良心的混蛋。”绮宵将那蒲扇一丢,悻悻地背过身去蹲在一旁。
“你刚那一下打过来,现在还痛着呢,你就这样对我。难道你很有良心么?”李倾华将手搭在绮宵后背处,故作幽怨语气反问道。
“刚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手下得那么重。那个你快脱下来给看看。”绮宵本想将此事忽略掉,可此时一看……似乎不仅忽略不掉,反而愈发着重。如往常一般,稍一急躁便什么都顾不上。此时情急之下一如前次般跨坐于在李倾华的大腿上。
一双素手急匆匆地解着李倾华的衣扣,拉开外衣两襟,露出金蜜色的胸膛。并未如绮宵所料想的一般缠绕上道道绷带,虽有伤口,却已愈合大半。绮宵知道自己要看的不是这些,继续往下解着那衣扣,那领口开得也愈发大了。
衣扣全数解开,绮宵伸手拉住衣袖将整件军装脱下,丢在一旁。此时李倾华上半身仅剩一件里衣,那里衣本就松散,脱下虽不算费事却拉动幅度较大。绮宵正坐于这人腿上,也怕跌跤,索性抬起双腿环住李倾华腰肢,以求固定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