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没有趾高气昂,爷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你答应过的,不准反悔!爷能承认自己是你的人……呃,你是爷的人,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要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以后要顺着爷的意思来。不可以在外面让爷跌面子。还有……”绮宵背着手绕着李倾华床边踱步,条条明晰着跟他讲明白。
李倾华饶有兴趣地看着绮宵这一副愁眉深锁的样子,对他那些“家规”很明显是充耳不闻,有几处甚至还差些笑了出来。
“张家的家规好麻烦,听得人耳朵都起茧。我李家对入门的媳妇只有一条,不去找别的男人就行。”李倾华紧盯着将那许多规定讲完后累得喘着大气的绮宵,悠扬自得道。
“你还没跟爷怎么地呢,你就敢嫌弃爷麻烦。你以后再敢对爷说一句‘麻烦’、说一个‘不’字,爷马上找个女人气死你。”绮宵俯身于李倾华不到一尺之距,故作强悍警告道。
其实绮宵自己也觉得方才说的那些东西是挺麻烦的,但是不争馒头争口气,立威大事很要紧,趁这人还躺着不能动的时候赶紧地跟他耍耍狠,要不然日后就没机会了。
“几时见过你这样一开口就是要‘抛夫弃子’的,最毒妇人心啊。”李倾华伸手宠溺地揪了一把绮宵的小脸,以无奈语气轻描淡写道。
“才不是呢。要嫁也是你嫁过来,所以爷才应该是夫家。”绮宵拉下脸上那只不轨的手,再反问道,“另外这弃子又是怎么一回说道,难道你有办法给我张家变个大胖小子出来?”
“既然是张家的种,自然是你生。这种事情你是不要急的,洞房之后自然会有。”李倾华看绮宵这一副不依不饶地的较真模样,忍俊不禁,却佯装正经地回答道。
绮宵心中不忿,狠狠回了李倾华几句关于他是男人生不出娃儿之类的话,紧攥着拳转身便走。绮宵行至门口又觉得李倾华这几句狎戏其实也没甚严重的,反正都知道两人生不出娃儿的,拌上两句就过去了,再说那混蛋还受了伤……绮宵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却坚定了一个念头——现在自己回去肯定很丢脸。
算了算了,把那混蛋晾一天也无所谓,绮宵在心中自劝道。
绮宵作满不在意的模样信步出门,方踏出一步便瞧见门口有几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探头探脑着,上前两步绕至其身后。那些人感觉气氛不对,一回头便看见绮宵正在之身后望着他等,顿时尴尬无比。
绮宵也不言语,就是那样淡淡地望着,其实他也不知该说什么。而在那群人眼里绮宵这模样就是深藏不露,在忍敛怒意。
“李、李、李……李嫂,咱哥几个先走着,您有空常来。”从此这帮人就坚定了一个信念——李嫂比李哥要吓人很多。
绮宵十分不解地望着那群人抱头鼠窜的身影,稍顿了一会儿,转身便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误解到老远的去了。
夏日就是夏日,方才还狂风骤雨的天气现时已风平雨静,虽仍偶有几缕流云飘过,却已不似方才那般阴沉。绮宵抬眸,望着这天气,竟莫名的觉得舒心,就在方才,他将自己定出去了,即使李倾华是个男人,这终身大事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没办法,认命吧,他就不是找女人的命。就像湛露说的,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就行了。
绮宵思及湛露,放想起这些日子都为李倾华之事烦心,已好久未有与之见面。现时此事既定,与之见面商量下日后怎办也总是好的。再言之这几日端午将至,估计湛露那也颇为清闲,应不会出现如同上次那般尴尬之事。
既笃定了注意,绮宵便由这政府大门而出,顺着道路径直往京城内走去。
也无人同行,绮宵无心观赏沿途风景,只是一味快步向前跑去,对沿途的花花绿绿视而不见。加之上次来过,绮宵也摸熟了门路,轻易便寻至春照楼处。
湛露正在房中专心冲泡着不知何物,一手握住壶把将水斟入杯中,一手拿捏住瓷杯于半空中盛住倒下的水,那双精亮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手上的动作。湛露两眉微蹙更为专注着那水斟入的分量,正是关键时候,房门却被人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