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日始时分。
绮宵睁开迷蒙双眼,这昨夜未有睡沉,现时两眼惺忪着难以睁开。试着动了动酸软的身子,发现昨夜腰际上那禁锢着他动作的束缚早已不见,一片朦胧之中得见那人正在身旁仪表不佳地睡得好梦正酣。
绮宵抬起右手以手背揉了揉两眼,欲揉去眼前那片朦胧雾气,却又觉这似有些头昏脑涨的,复而又伸手到额侧太阳穴处轻轻揉按着。也不是甚要紧的毛病,如此自己打理下便也不作事了。
绮宵趴在床上撑着头看向身边人,平日里或深邃或是微下弯着对他对他挑眉而笑的那双眸子此时放松微闭着,没有防备的神情让绮宵竟觉得这人也是怪顺他眼的。
那张线条刚毅的面庞此刻浑然不见平日那副严谨中透着痞意的模样,唇角在睡梦中也是那样如白日里调笑时候那般微微上扬着,却没有那分邪气玩味的意思,倒是平和的令绮宵想再将那弧度往上拉大些。
混蛋你蛮顺眼的,就是平日里对爷太坏了!以后再敢对爷这样哪样的,信不信爷趁你睡着剁了你!
绮宵在心中愤愤吼道。
看李倾华这副睡颜安详的模样,绮宵又起了他那小孩心性,伸手在眼前人眉心处点了一下,沿着浓眉一路摸到额侧,一边摸完又在换到另一边。
又在回到眉心处,指尖画着直线顺着鼻梁一路拂过去,滑到薄唇上,到下巴上,指尖从下巴继续下滑到喉咙处,摸到喉结上,玩心大起地捏了一下,惹得那处上下滑动。
绮宵趴在李倾华胸口,望着这人,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晨日之下,身上的肌肉线条都被描上了金黄的边。
这手是歇了动作,可那一双凤眸却依旧不老实,一双乌瞳滴溜溜转着审视这个被“压”在自己身下的人身上一块块的腱子肉、胸脯肉,各种肉……然后脑海中就随之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
“叫你欺负爷!叫你每天都轻薄爷!叫你这个混蛋不拿爷当男人!叫你脑子里老是乱转那些事情!每天都想把爷撂在床上!你个混蛋!混蛋!混蛋!大混蛋!”绮宵报复似地伸出手指戳着李倾华胸口结实的肌肉,当然都是轻轻的,他也不敢用如此暧昧的姿势放肆着乱来。
“让你没事捏爷的腰!”绮宵又掐了一把李倾华精壮的腰肢,结实的腰部肌肉并没有软软的捏塌下去很多,这让绮宵有点不甘心。
“为什么同样是男人,就把爷弄得瘦弱成这副德性!?”绮宵悻悻地罢了手,翻过身去躺在一旁,不满地瞪着身边人。
“因为你天生就是该被我欺压的命。”方才还在“熟睡”中的李倾华翻过身来将绮宵压在身下,两人的鼻尖相距不到半寸。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绮宵心中大呼不妙,方才他那些自以为无人发现的小动作原来早被这人全数洞察。扭动着身子意图逃避这人的压制,无奈却被身上人四肢各在左右牢牢地禁锢住两侧。
李倾华看着绮宵这副急于躲闪的慌张模样,失声笑了出来,劝慰道:“呵,小戏痴你放心,我还没禽兽到那般程度。再说这光天化日的,我哪敢强要了你。”一双眼直视着绮宵的左右旋转着躲闪的乌瞳,唇边初始那抹只是浅淡的笑意渐渐上扬扩大。
“爷……爷不相信,你这人说话没个准的!你说你哪次发誓、保证之后不是将爷往床榻上拐带!?”绮宵终于不再躲闪着这人的视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反倒直勾勾地盯着李倾华,眼里尽是对他那些禽兽行径的憎恶。
“事到如今你不相信也得信了。你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你当自己还跑得掉么?”李倾华挑眉望向绮宵,戏谑着反问道。
“你……”绮宵一时语塞,他的确跑不掉啊,当日初见一面便在梦里任由这人看了个干净。若他是女人,这贞洁清誉甚的恐怕早也就毁于一旦了。不相信怎么办?身子恐怕迟早也是这人的,由不得自己不信。
“无话可说了?”李清华挑眉继而问道,还未等绮宵开口又替他答了一句,“既无话可说,那你便是相信。”李倾华浑厚的气息徐徐喷散在绮宵脸上,那玩味的笑意与眉角下弯的弧度一直不见消失。
“你先把身子侧过去,不要在爷身上这样,爷怕你到时候趁机作乱。”绮宵这话音绵软的几乎像是在央他过去。的确是在央求不是么?这人若不答应,自己又能奈他何?
“这样倒是乖了。”李倾华侧身给个空隙让绮宵抽身出去,“早这样放软态度,不是一点事都不会发生么?为何平日里非要与我拧着来?”李倾华侧着身子将下巴抵在绮宵肩窝处,那一直未有消散浑厚的气息在绮宵耳畔萦绕着。
“你平日里做什么要那样欺负爷!”绮宵刚从这人压制下得到逃脱,回过身便是一记拳头捶打在李倾华胸口。他着身体轻重也不过尔尔,这一下捶打又能有多大力量?
李倾华也没将他这下当回事,在他收手之时反制住他的手腕,笑着在绮宵耳畔低声问他可是想要再被欺压一次。
绮宵也没法辩驳反抗,只好任由他牢牢抓着手腕斜瞥一眼悻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