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千柔一个电话打到了陈誉那里,红着脸说了一个让她心跳不已的消息。
挂了电话,陈誉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头脑还有点发蒙,连电话也忘记放下来。
在一旁的朱智见状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跟陈誉这么久,他极少看到陈誉这么失态的摸样。
陈誉苦笑道:“千柔刚打电话来,说她妈妈约我老妈去京城喝茶。”
“喝茶有什么好奇怪的……”朱智咕哝了一句,不过脸色马上一变,“她们关系好像不是很好,梁阿姨怎么会忽然邀请呢?难道……是关于你跟千柔的婚事的?”
陈誉摇了摇头,但那样子显然是默认了。
“誉哥,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恭喜恭喜啊!”朱智兴奋的叫起来,“从六岁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会走到一起的,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呀!”
陈誉表情复杂的道:“有这么夸张吗?猪头,我现在心里有些乱。”
朱智笑道:“乱是正常的,婚姻大事,怎能不乱?结婚是一种承诺,代表着两个人将在今后风雨无阻、不离不弃的一起……难道誉哥你还有什么想法?”
没等陈誉回答,他又自顾着道:“我明白了,你肯定是左右为难,为森林和树木的抉择而痛苦。嗯,作为男人,我深深理解你的感觉……”
陈誉长吁了口气:“千柔才二十岁,刚刚上大学,这个节奏也太快了吧?”
朱智摇头晃脑的道:“不快不快,你不是说过,以前古时候的女孩子,十四岁就嫁人生子嘛。二十岁怎么会早,而且也超过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了,算离晚婚还有点距离……”
陈誉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对于千柔来说,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她却没有太多的接触,如果现在就定下来,对于她来说,不公平,也不一定是好事……”
朱智疑惑道:“誉哥,这不是你的借口吧?”
陈誉道:“当然不是,我是那种人吗?”
朱智嘿嘿的笑了笑,又道:“反正有一点我是肯定的,千柔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小妹妹了。她已经长大了,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江南,不会这样继续黏着你,誉哥,我说得对不?”
陈誉呆了呆,往事如同潮水般涌来,一下子占据了他整个脑海。关于李千柔的点点滴滴记忆,就像是放映机一般不断重新浮上心头……
是啊。孤身一人来到江南,坚持要自己陪她。毫无保留的支持自己……她真的还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吗?
“誉哥,退一步来说,你也不过是大她一岁,虽然有着她没有经历过的历练,但她,也有你所没有经历过的啊!”朱智又深沉的道。
陈誉久久没有回应。不过眼神中已经多了份坦然。
两天后,余敏之坐上了从江南省飞往京城的飞机,在李家的老院子里跟梁秋蓉谈了许久,最后在后者送到门口外、满面笑容的离开了。
不久,中纪委正式发布消息。称原隆山市中石 油总经理利群安因为涉及经济问题调查,不久,石油企业的党 支部宣布开除其党 籍,随后中石 油总 公司又免除其职务。
一些小道消息开始漫天飞舞,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利群安的案件涉及几年前一宗石油收购案件,据说涉案金额在30亿以上,而且关键一点是,此案牵涉到中央高 层云云。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很多人已经开始闻风而动,开始对现任的那些高级领导进行起底调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舆论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快,有石油公 司京城的领导人被一一罗列,跟隆山市有关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大家顿时明白……
这个时候,离中央换 届不到一个月时间,形势可以用风云变换来形容。
原来的三大热门入阁人选,如今只剩其一,叶家受拆迁事件影响已经日落西山,不单叶全开被调到中央统 战部,听说连叶胜天也从江南省悄然离开;侯东道的身影则没有再次出现过,听说可能被进一步调查,而且江南省公安 厅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之前轰动全国的绑架案和行凶案有了重大的进展……
所以大家对于竞争者中仅剩的陈正国,好奇之余唯有佩服。因为不管前面两位虽然由于不同原因被查,但谁能保证跟他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呢?
也许除了自身行得正,陈书记在谋略方面,肯定比那两人技高一筹!
虽然还没到正式换届时间,但大家对结果都基本明了,一轮新的资源和势力分配即将开始……
在一个初春的早上,在奥斯卡贵族学院的文化广场上。
穿着一身雪白连衣裙的李千柔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彩蝶,在广场上轻快的走着,她的脸上闪着喜悦的光彩,整个人如同一株即将开放的玫瑰,让每一个周围的人都惊艳无比。
在她身边的陈誉表情有些复杂,有喜悦,有犹豫,还有另外莫名的情绪。
“誉哥哥,我妈妈说,明天……明天要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