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只是摇摇头,道:“现在我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了。”
曾鸿犹豫了一下,道:“顾校董……?”
陈誉点了点头,道:“是啊,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后来当要什么没有的话,他就接受不了了。他妈妈又不懂得教导他,于是渐渐变成了今天这样子。”
警卫员道:“陈兄弟,看样子你还可怜他?”
陈誉道:“是,今天我忽然有了一点感觉,原来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正说到这里,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周同方和陈思远两人先走出来。
出来后,周同方脸上带着惋惜之色,和陈思远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摇头。
走到了旁边安静的角落,周同方低声道:“才几个月不见,变化好大……”
陈思远道:“是啊,以前我见过书记一面,那时神采奕奕,和现在相比根本就像两个人,!”
周同方问道:“实话实说,手术成功的希望有多大?”
陈思远伸出了两个指头,低声道:“我刚问过教授了,晚期,很难,很难……”
周同方叹了口气,道:“这话就先不要对别人说起了,就算是书记问起,也婉转一些吧。”
陈思远应道:“这个我明白,放心吧,周校长。”
周同方又朝陈誉招招手,等他走过去,才道:“今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顾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明白。虽然顾宁凤很护着他,但他也别想再学校里影响到你。这个你放心。”
陈誉道:“谢谢周校长,其实我从来就没担心过自己,只是现在有点担心他了。”
周同方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道:“没错,按照他这个样子。就算是顾宁凤再怎么护着他,也是麻烦不断,应该担心的正是他自己。不过你该不是想让我放他一马吧?——他今天差点酿成大错!”
陈誉摇头道:“周校长,我没有那个意思。我觉得,一个人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担其后果。虽然他有可怜之处,但终究做了可恨的行为。如果没有相应的惩处,反而是纵容的话。那就不是帮他,反而真的是害他,鼓励他去犯错了!”
周同方赞许道:“对!国有国法,校有校规,该怎么处理的,按照规定来!你能够这样想,我很高兴!”
说了两句,周同方又道:“陈誉。好好干,我看好你。只要你能留在奥斯卡,我一定给你足够施展才干的空间!”
陈誉停顿了片刻。才真诚的微微弯腰,道:“周校长,放心吧,谢谢!”
这两个字是发自肺腑的声音,因为周同方实在待他不薄。一来学校就赏识他,不惜得罪顾宁凤一心维护他。后来又几乎把保卫处的工作都放心的交给他去处理,还顶住了余小波等人的压力。
这很不容易,特别是对于一个还想继续进步的校长,那可是要能够割舍一些东西才能做到的!
所以陈誉一直以来都对他敬重有加,这绝不仅仅是身份的关系,——虽然周同方是正厅级的领导,但在陈誉的见识中真的不算太突出的级别,所以这种敬重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品格方面的钦佩。
现在又听到周同方第一次说出这种赏识之余的挽留话语,陈誉的内心更是被触动了。
假如说之前他来到学校是出于个人的梦想和对自由的一种向往,那么现在,则多了一份责任,和承诺!
周同方当然不知道以陈誉神州集团少爷的身份,说出这几个字的分量有多重。他只是满意的点点头,从眼前的年轻人,依稀看到了当年自己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是这样的,所有领导赏识的人,身上都具有领导自身的某些品质和特点。从某种意义上,任人唯“亲”是对的,这个“亲”指的是亲近,让领导感受到亲切,而不单是指亲人。
说到这里时,吴逸夫和余小波也走了出来。
临走时余小波跟吴逸夫说了两句,吴逸夫眼神不善的看了陈誉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可以感受到冷淡之意。
今天他从许易川那里还是听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虽然结果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总算不虚此行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从许易川那和脸色一样憔悴苍白的只言片语中,他感受得到,他的政治生命也和身体一样不可挽回的正在衰竭。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内肯定会出现变故。
至于变故的一些内容,许易川没有说多少,但吴逸夫听得出来,他也并不是太了解。
新近关于叶家入主江南省的一些传言,他自然是早有耳闻,原本是想从许易川的口中得到一些更多的信息,不料却没有什么收获。
这让他对未来江南省的政治走向又多了一丝迷惘,原本以为今天来到医院之后,能够更清醒一下的,哪里知道还是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让人看不透。
出门后,余小波跟他稍微说了两句,——那警卫员身边的年轻人跟朱正文的儿子朱智是好朋友。
这句话倒是让吴逸夫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眼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