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异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立即和木离忧说个明白,听到不远处有人叫了声“忧儿”,苏异只得暗暗骂了声“该死”。
十米之外,一个中年妇人正冷冰冰地看着苏异,那目光充满了敌意。
木离忧快速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先去看师兄的比赛”,然后僵直地走了过去,怯怯地叫了声:“师父……”
“忧儿,你忘了昨天师父说过的话了?”中年妇人抬头看了苏异一眼,对木离忧厉声道:“再警告你一次,以后给我记住了:不要再和那小子说话!”
木离忧咬了咬嘴唇,低头不满地说:“他又不是坏人……”
苏异隔着十几米,此处人声嘈杂,也没听到那两人在说什么,看样子是木离忧受了训斥。此时,他只想自己如何以三段武徒和木离忧多打几个回合,以显示虽败犹荣,但又不能让人轻易就看出破绽。而在这之前,他还要解决如何保证在六个人中能和木离忧抽签到同一对,这是个头痛的问题。想到这些,苏异便隔空对木离忧的师父抱了拳,转身做自己的事去。
这边,木离忧的师父继续劝说道:“是不是坏人不会写在脸上,你年幼无知,师父告诉你了,你还不相信?忧儿,师父江湖阅历比你丰富,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是坏人,师父比你看得清楚。那小子油嘴滑舌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木离忧本来对师父还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听到后面不服了,反问道:“佩玉他怎么油嘴滑舌了?我可没觉身……”
“忧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话?你才和他见面两次,就怎么变得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果然是个可恶的小子!”花无落气得咬牙。
这个木离忧的师父,叫花无落,年少时也是个武修天才,一度小有名气。花无落最恨骗子,这一点木离忧深有感触。
木离忧这会不怕了,抬眼看了一下她师父,嘴上嘟囔:“自己当年遇到大坏蛋之后,看什么人都变成坏人了……”
“你说什么?”花无落气得抬掌要打人,看到木离忧一脸委屈的样子,那扬起的手掌半天没落下。
“忧儿,你过这边来——”
花无落走向一处人少的地方,半跪下身子,双手抓住木离忧的手,看着她那好奇的眼睛,动情说道:“忧儿,不是娘亲不让你和陌生人交往,但你年纪还太小了,娘亲怕你受不了伤害。就拿那个佩玉来说吧,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师……娘亲不是说他是青云园的人吗?”木离忧小心翼翼地应道。
“没错,昨晚那些人都是青云园的人。昨天和那个小子在一起的是一个高级武灵,今天你也见了,青云园一共来了二十个强者。他们的弟子个个都很优秀,你所说的佩玉怎么可能随他们进来?”
“这,难道佩玉不是他们一伙的?”木离忧犹豫道。
“他们确是一伙的,但我听说他们十三岁年龄组中只有一个三段武徒参赛,叫苏异,其他的至少都是高级徒……”
“师父是说,那个佩玉不叫佩玉,他是苏异?”木离忧差点没大叫起来。
“忧儿,现在你知道师父说的话是真了吧?”花无落可怜地看着木离忧,“昨天他对待喻老怪那样的气势,也是靠他身后的强者支撑……装出来的。”
木离忧咬了咬牙,眼睛变得迷离。她不敢相信那个叫佩玉又叫苏异的人竟然是个骗子!难道他一脸的正气,他那极有杀伤力的声音也是装出来的?
“忧儿,他刚才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事情?快告诉师父……”花无落看见木离忧不吱声,试探问道。
木离忧脸上表情变幻,她的内心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么多变化,心中纠结:那个苏异想要帮忙,还和她约定了秘密……他真的是一个坏人吗?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骗自己说他叫佩玉?哼,肯定是他骗人了,一般人怎么可能起“佩玉”这么古怪的名字……
木离忧张了张嘴,想把和苏异的约定说出来,突然想到“秘密”两个字,咬了咬嘴唇,说了句“没什么”,便跑开了。她的身后,花无落的表情从希望瞬间转变到失望。
……
苏异在十三岁年龄组的场地转悠了一圈,眼中尽是人影,耳中传来各种欢呼声,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偶尔有军士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旋即变得友好,像是要提醒他是不是系错了腰带的结点一样,反而弄得苏异心虚,心中生起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感觉。
苏异心想反正这事也不急一时,决赛第二轮得下午才开始,中午休息时再慢慢想吧。
按照比赛流程,所有年龄组第一轮比赛都要在上午进行完毕。考虑到高级武师的自然回功时长有十五六个小时,如果在比赛中耗尽功力,运功调息也得七八个小时才能完全回功,所以上午的比赛十二到十五岁四个年龄组除了第一场比赛之外,比赛场地暂时转给二十和二十一岁两年龄组使用,十六到十九岁四个年龄组照常进行。
苏异注意到,靠近点将台下,二十一岁年龄组那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