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异进来开始,山羊胡等人见苏异腰带系结没有帮会标志,就把两人当成外人,再看两人大汗淋漓的样子,按照经验,要是身为武士断不会如此……所以,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故作清高的普通武徒。
“小子,这时候想冒充苏异,愚蠢!”山羊胡冷笑道,“再过十几天就是两国比武的时候,谁不知道少王苏异人在青云园,为国备战?这里是你随便来忽悠的地方吗?”
此话无可怀疑,毕竟两国比武的重要性,无论对皇室和青云园都是同等重要,苏异这个时候要是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庆城,那就奇怪了。
其余人等,原本还受青年车夫的影响,听了山羊胡的话,便是心中释然,一名壮汉甚至爽言爽语道:“别把剑扛在肩上,就当自己是苏异!你要是苏异,我还是冷月阁圣女呢!”
众人哄然大笑。
“帮主,他们——”青年车夫崇敬地来到苏异旁边,听那些人没上没下的话语,他急红了脸,手脚拘束,众人都当他认错人,他也不知如何解释。
“他是谁?”苏异瞥向山羊胡,低声问车夫。
“西城蚌武堂的殷堂主,很有办法弄钱,最近得势,想要升为长老……”青年车夫壮胆道。
“死鸟车夫,你在说什么?”相隔十余米,受到哄笑声的干扰,殷堂主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看两人的动作神情,也能猜到几分是在说他坏话,当即威胁道。
一边说话威胁,一边就要动手。
殷堂主虽无嚣张的本钱,却有嚣张的个性,倏地扑上来,便要当着苏异的面教训青年车夫,而他身后那二十名喽啰反应也极为迅速,像被捅的马蜂窝一样,蓬地操起家伙连带苏异给围了起来。
以众敌寡是互助会的生存妙诀,这些喽啰都是蚌武堂的资深弟子,围攻人如同家常便饭之事,速度站位都很熟悉。
“秦伯,交给你了!”苏异眉头一皱,他肩背重剑,不便出手。
台阶上的郭护法新晋不久,没见过苏异,他并不希望在互助会总部大院发生打斗,但想要制止也已来不及,几名急于表现的弟子,抡起手中棍棒就往苏异身上敲!
表面上是针对青年车夫而来,但帮会弟子之间不得私斗,他们都很默契地转攻向苏异。
互助会弟子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忠善老实人,也有欺善怕恶的流氓,尤其是蚌武堂这些人最好斗,连长老们都头痛……
“住手!”青年车夫急叫道。
只见秦成扬掌一击,跃起旋腿飞踢,化为一道旋影,便是一阵“嘭啪哎哟”声响,几根结实的棍子被拍断,十余人被击飞倒地,剩下的几人也是东倒西歪。那两名领路的中年乞丐,因退避不及,被倒飞的弟子撞倒,畏畏缩缩地趴倒在地上,茫然不知发生何事。
再看秦成,仍是站在原处。
“强者!”正要走下台阶要制止打斗的几名护法,都是惊骇道。
殷堂主吓得面如死色,顺势趴倒在地,颤巍巍磕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命!”
青年车夫长吐一口气,他并不担心苏异,而担心这些帮会弟子会被苏异弄死,一年前苏异击杀武师那一幕仍然印在他脑中,说起来,整个帮会,真正见识到苏异的威武和恐怖的仅他一人,他此刻不由心想,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总算踢到铁板上,还想逼帮主出手,简直就是活腻了。
苏异不理殷堂主等人,径直走上台阶,到郭护法面前亮出玉色竹牌,低声道:“烦请护法通报娄副帮主,我要和他一见。”
“长老竹牌?”郭护法查验,惊道,心中暗想苏异为什么不早些亮出令牌?这种玉色竹牌虽然不是什么宝物材料制成,却是由一截罕见的有纹路的竹子制成,不好防制。苏异要是早些亮出来竹牌来,就不会引起那么大的误会,只能说殷堂主霉运来了。
郭护法面色凝重,恭敬说了声“稍等”,转身正要去通报,正屋的房门打开了,几名长老和护法探头出来,蓝野、康来等几人惊呼“帮主”,娄兆忠也跟着露了脸,一脸惊喜。
“真是帮主?”几名持刀大汉同时惊呼,原本的威严气象一下子都卸掉了。
“帮主!”有人惊慌有人喜,那两名乞丐终于清醒过来,抬头瞪大眼睛,看着苏异的身影只觉不凡,两人忙在地上激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
“封锁消息,不得走漏!”苏异对着郭护法说道,便是抬腿进屋,身后跟着人人畏惧的秦成。
“属下尊命!”郭护法恭敬应声。
等进了屋里,秦成又失声笑了。
这屋里正堂的墙上供奉着一尊威武雕像,隐约可见是名俊朗少年,后壁高处挂着一面匾牌,上刻四个大字“少王苏异”,再看雕像威武有余,俊气不足,和现实中的苏异相貌相去甚远,只能说轮廓上有几分相像。
“难怪他们会认不得你!”秦成乐道。根据刚才的情形,秦成也已判断出苏异在庆城的时候,做过这种不入流小帮派的帮主,悲哀的是,连自己的属下都认不得他,该不是花钱捐来的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