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勉力分开人群,黎歌挽着碧怜护着紫菂。无数双手臂从人堆中朝四面八方凸出。像洪水来时浪涛中的溺者。他们张着口呼喊。无声的画面。
公子一步一步,慢慢向后退着,像梦中梦见龙卷风在眼前翻滚,不断的吸入生灵。无能为力。突然钻入身旁的巷子。
在一望无垠的草原奔跑,在小桥流水的野路奔跑,那都是自由同洒脱的。在青灰色的砖瓦墙巷之间,走马灯一般相同的画面。倒像是在梦里。
公子一时间心猿意马,又好像打禅坐一般空灵,最先的初衷也已忘记。所以,当他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望着一直相同的窄巷时恍如隔世。
公子停了下来。
面前的窄巷是一个无通路的死胡同。胡同尽头席地坐着一个褴褛乞丐。蓬头,垢面。薄衣,破烂,赤着的脚冻得青紫糜溃,一身的疖疮,恶臭难闻。左腋夹着根竹竿,右手托着个破碗。
公子停下的地方距离他颇远。却慢慢向他走近。
乞丐低着头打抖,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无法与他有关。
公子的怀里,本来揣着半块热腾腾带着脆皮的烧饼。现在这烧饼已握在他的手内。外面还裹着沾了几点油星儿的干净草纸。刚刚贴过热烧饼的心口还烫乎乎的暖着,因为结束奔跑而狂跳。
那狂跳又似乎并不是外介的奔跑造成,反而像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好像追寻已久的谜题就要在眼前揭开,好像预感到不同寻常而脉搏加速。又好像阔别已久心心念念的朋友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突然出现在眼中你正向着他迈近。
又或者,公子从来没和乞丐在这种渺无人烟的犄角旮旯近距离接触而心生兴奋。
公子站在乞丐面前。将手里的烧饼慢慢放入几乎碎掉多半的破碗当中。猛的一顿。
神医已打头追来,在巷口处一停,急叫道:“白!”
“公子爷!”
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还顿在彼处。面对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英俊青年。这青年紫袍道髻,珍珠金带,纂组绮缟,琦璜为绶,腰悬曲琼,背垂珊瑚,项戴璎珞。雪肤漆发,华容大雅,头绾金簪,手执尘拂。脚踏莲花,通体鎏金。笑盈盈的也对着沧海看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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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听唤,痴愣回首,那八人还未奔入巷口。而他与这青年却仿似已对望了千年。再转脸去望这青年,眼前却忽然立着一位白袍道长,鹤发童颜,手托太极,笑盈盈的也望着自己。沧海眉心一挑,忽的望见这道长身后金光之内竟似一个世界。
其中亭台楼阁,嫩草鲜花看之不尽,又有童子异兽往来不绝。那玉桥,下有金鱼化龙,上有凤飞鸾展;那瑶台,近有玄鹤白鹿,远有丹麟苍猿。宫阙琉璃而造,阆苑长虹乃架,所食无非珍馐宝馔,所饮全是琼浆玉酿,所求不过长生不老。
沧海眉心稍蹙,将眸子轻眨了一眨。(未完待续。。)